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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姝出城没多久,幽州城就被下令关闭了城门。
杜麻子看着呼啸而过的骑兵,咽了一下口水后继续赶着驴车拉着车后的棺材赶路。
只是他本来都以为自己和骑兵不会再有接触了,结果就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处,两队骑兵挨个搜查从幽州城离开的人。
杜麻子攥紧手中的鞭子,赶着驴车向前走去。
“你去哪儿,拉的……”问话的骑兵看着眼前身材瘦削的汉子,接着目光又转向他身后驴车上的棺材。
杜麻子哭丧着脸道:“小人的父亲给人干活的时候不小心砸到脑袋没了,小人要带着他回家安葬。”
骑兵上下打量着杜麻子,并没有因为他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了他,甚至还十分冷漠地对他说道:“开棺,我要验尸。”
那骑兵话音刚落,杜麻子一下子跪在地上哭求道:“大人,大人万万不可啊,小人父亲的棺材已经封上了,怎么可以开棺呢!”
骑兵一脚踢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杜麻子,“滚开!”
接着招呼身后的自己人道:“有流犯逃窜在外,我等奉命行事!开棺!”
杜麻子没再拦着,却也一直跪在驴车旁边大声哭喊:“爹啊,儿子对不起你啊,你死了都不得安生真的不是儿子的错啊!爹啊,你不要怪我这个不孝子啊,等兵爷们检查完了,儿子再带着您返乡安葬啊~”
杜麻子哭诉的声音有一股独特的调调,可以轻易地钻进人的耳朵里,让人记住他在说什么。
周围被拦住的人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在北境人人敬畏军兵,可是此刻见这些骑兵如此的不通情达理,他们还是觉得有些心寒。
不管杜麻子怎么哭喊,骑兵都让人重新将棺材板打开。
而棺材板打开的那一刻,一股难闻的尸臭味散发出来。
开棺的骑兵和周围的百姓捂着鼻子后退两步,骑在马上的骑兵则看到了躺在棺材里,脸上和脑袋上满是血痂和尸斑的老者。
“关上关上!”
确定里面的人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之后,一开始拦住杜麻子的骑兵立刻指挥着开棺的人把棺材合上。
但也只是合上而已,甚至没有合紧。
在骑兵一脸晦气的走开后,杜麻子哭着上前将棺材盖好,然后在骑兵的催促下,重新上车赶着装着棺材的驴车离开。
杜麻子赶车的时候哽咽地哭声就没有停下过,直到过去十里地,他才心有惴惴的回头看了一眼棺材。
杜麻子赶了一天的路,中间就没敢停下过。
等到了晚上时,他驾着驴车来到一处背风的平底上,看左右无人这才将驴拴好。
杜麻子来到棺材边,对着棺材有节奏地敲击了四五下之后,没有被钉起来的棺材板被人从里面推开。
杜麻子的“爹”从棺材里坐起来,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以为诈尸吓得尿裤子。
而棺材板推开的那一刻,难闻的尸臭味瞬间传了出来。
杜麻子不小心吸了一口,转过身去开始干呕。
“很难闻……呕~”周云姝的话还没说完,自己把自己熏得够呛。
“先……呕……生,你能不能先收拾一下。”杜麻子一口气跑出去十米远,觉得稍稍能喘过气来才对周云姝道。
“好。”周云姝也受不了这个味道。
多亏了姬生清空了王府后院,周云姝才有机会从王府里逃出来,嗯,从狗洞里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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