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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顺路来了一群人,五六个士兵,都背着快枪,簇拥着几个穿便装的人走过来,当中一个秃顶老头,身穿长袍马褂,戴副眼镜,手持一根拐杖,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似是大官。胡石二人避在墙边,让出路来,那一行人涌入一家模样颇大的客店,一个士兵向里边喊着:“店家,找几间最好的房间。”
那家客店,就在胡石二人下榻的小客店斜对面,只是规模要大得多,甚是气派,两家门口离着只有几十步远,胡栓心中一动,等那些人进了客店,瞅瞅四下无人,悄悄把那根小木棍拣起来,放到那家大客店的墙跟下。
石锁乐了,“这不错,好办法。”
在街上逛了一阵,胡栓买了一些女子用的妆粉胭脂之类,还买了两副眼镜,一堆衣服,两顶帽子,石锁奇怪,问:“你要送给哪个女人?”
“自己用,”胡栓说:“我想,咱们既然给盯上了,得想办法摆脱才好,以后再出门尽量化装,不让人给认出来。”
“对,有道理。”
回到客店,胡栓找店伙换了一个临街的房间,这间房有个窗户,可以看到对面那家大客店,胡栓对石锁说:“盯着咱们的人,肯定得找时间下手,否则光盯着不动手,又有什么用?就得看他们什么时候动手了,今天晚上睡觉警觉一点。”
“嗯,”石锁把备用的短刀放在枕下,“我看啊,今天晚上最有可能。”
“为什么?”
石锁说:“你别考我,我虽然是个粗人,但也懂鸟为财死的道理,盯着咱们的人,十有八九是为了那个什么藏宝图,而藏宝图的秘密,无非就是那个什么玺,在阿虎的家里,玺咱们也见到了,虽然没买没拿,但那些贼人并不知道,说不定还以为咱们把玺给弄来了呢,如果他们认定玺就在咱们身上,那还有不早点动手的?留着夜长梦多吗?”
胡栓赞叹道:“今天你这一顿推理,是从小到大,最有道理的一次。”
“行了行了,别贬损我了。”
睡到午夜时分,石锁忽然对胡栓说:“有动静。”
两个人本来都做好了戒备,衣服未脱,石锁连帽子都戴着,此时都没敢熟睡,迅速爬起来,悄悄顺着窗户望出去,果然,传来一阵骚动声,对面那家大客店内门房的灯也亮了起来。
忽然,“叭”的一声枪响,在夜里分外刺耳,对面那家大客店里登时乱成一片,一阵乱糟糟的骂声传了出来,胡石二人在这边瞪大了眼睛,却只能听到声音,里边的情形自然看不见。
忽见黑影一闪,从墙下跳下一个人来,那人跃下墙头,翻个身爬起来,却是一瘸一拐,向前跑去,紧接着客店大门一开,涌出好几个士兵来,衣服不整,拿着枪嚷道:“跑了跑了,快追。”
前面逃跑那人瘸着腿,很快便被士兵们追上,躲在窗后的石锁轻声说:“这下逮着了,从墙下跳下来就能跌跛了腿,这贼也太一般了。”
正觉得有点无味,那边情势却起了变化,这群士兵拿着枪,本以为手到擒来,谁也没开枪,一窝蜂地拥上去抓人,却被那瘸腿人左一拳右一掌,连着打翻了两个,拿着的长枪到了敌人近前,反而成了累赘,那贼瘸着一条腿,一霎时便把好几个大兵打了个晕头转向。
这边石锁和胡栓瞪大了眼,重新紧张起来,此时从那家大客店的大门里,又涌出好多人来,有店伙,有店客,还有那个白天见过的长袍眼镜,大家乱纷纷地喊着:“抓贼,”“别让他跑了。”
那贼打翻了几个士兵,不敢停留,闯开道路,继续向前跑,其余的人一追,那贼冲后边“刷”地甩出一件东西,不知道是刀还是石块,当时便砸倒了一个,引起一阵惊叫,后边的士兵们立刻乱糟糟地趴倒了一片,谁也不敢再冲上前。只是口里乱喊道:“开枪,”“打死他。”一片乱嚷,乱拉枪栓的声音,却都怕挨砸,谁也不肯抢着向前冲,纷乱中,贼已经拐了个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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