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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期待的太久,也许是心中盼得太苦,李嫂几乎是含泪看着他们两人依偎在一起。
自她来这个家,已经有许多年了,先生与太太从小就对小姐要求严格,偏养的她越发叛逆。有一段时间,抽烟、酗酒、早恋、行踪不定,她甚至怀疑小姐会离家出走。那个时候,太太越发管教,反而惹得反弹越大。
那一次,在泳池边落水后,她简直怀疑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姐再也回不来了。
只是,什么时候,越来越觉得小姐脸上的笑容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李嫂抿着唇,慢慢用右手抹干眼泪。朦胧的眼眶里湿漉漉的,却已经有些模糊了记忆。
似乎,自从出院后,小姐就变得越来越让人移不开眼。
詹家虽是从詹父这一代才开始显贵的,但这么多年在冷家这种地方带着,说句实话,若还是当初小姐的性子,她其实觉得小姐是配不上詹温蓝的。那时,荞舒一直跟着詹温蓝身后,她不是不可惜的,无论自己怎么暗示明示,似乎小姐都没那个意思,有时甚至还为他们创造机会。
渐渐的,久了,她反而不愿再往这方面想了。
如今,一年过去,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李嫂只觉得,心头的那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到了实处。
“李嫂,到底怎么啦?”张翠在楼下到底不放心,上楼到云溪门口,恰看到李嫂正站在那里抹泪,一时间吓得有些神情不定:“这,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她站在门口,李嫂恰挡住了入口,以至于压根就没有看到房间里那两人。
李嫂一转身,嗤嗤笑出声:“高兴的,真的是高兴的。”
张翠狐疑地瞅着她:“什么事让你高兴成这样啊?”
李嫂随手一指,张翠随着看过去,顿时傻了眼,这,这家里什么时候来了个人?她一直在楼下可连人影子也没看到啊。
詹温蓝轻轻扣住云溪的手,站了起来,回身,颇有些荣宠不惊地味道,面带笑容地向张翠问好:“阿姨,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
“温蓝啊。”张翠吓了一跳,可再一看,自家女儿的手都被人牵着,脸上还带着那种意味不明的笑,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一时间,真的不知道是惊讶多一点,还是欢喜多一点。
“这么晚了,吃过没?”绕了一圈,脑子里也不知道该挑什么话说,只能捡了个最没边际的话题。
“吃过了。”他轻轻勾了勾云溪的手心,像是故意的一样,指尖微微一挑,眉目间却依旧是见长辈时的尊重大气,简直表里不一到极点。
云溪无奈,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是什么时候着了道的?
从一开始,明明打定主意离这人远点的,怎么绕了一大圈,现在又被这人圈为私人所有了?甚至连家长都见了?这速度会不会太快了。
“既然都来了,和我们一起下去吃点水果吧。”张翠笑了笑,已经完全明白他这专门跑来就是表明立场的,换句话说,是宣布自主权的,虽说女儿这么早定下来让她有点舍不得,但到底是知根知底的,当初两人一起出国留学时她也曾有过这么个念头,如今也算心想事成,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也没有什么丈母娘挑剔女婿的劲头,反倒是水到渠成,半点也没有不自然的样子。
云溪笑睨他一眼,楼下坐的那尊大佛可是她父亲,什么吃水果,压根是让詹温蓝给她爸去过眼的。
别人她还不敢说,以她爸那气场,啧啧,大晚上的翻墙跑来求婚,这事虽然称得上“浪漫”,可在长辈面前,恩……。
詹温蓝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眼神,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拇指:“就晓得看我出丑。”
云溪眉梢一挑:“你完全可以不用下去的。”那眼神,那模样,简直无辜随意到了极点。
詹温蓝觉得自己牙有点痒,“休想!”
紧紧拉着她,就往楼下冲,仿佛是怕她后悔一样。
张翠憋笑,第一次发现自己女儿竟然这么本事,连詹温蓝这样温柔性子的人都能被急成这样。
“来,跟我一道下去。”她拉着李嫂,跟着那小两口的步伐,一起下楼,唇边是抹也抹不掉的笑。
詹温蓝和云溪下来的时候,李叔正站在楼梯口向上张望,看到他这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压根一点惊奇的表情也没有。李嫂嘿嘿笑了一声,她和四周巡逻的警卫打招呼的时候,就猜到这些小兄弟会给自家老头报信,这倒好,人都凑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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