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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上,以前从未有,如今也不过只有冷云溪这么一个人让他改变初衷。
他走到云溪面前,缓缓伸出右手,如最古老的仪式一般,优雅而从容:“云溪,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张先生脸色一沉,嘴边的话已经到了舌尖,可转眸一看,却又重新恢复了平静,笑呵呵地捧着茶杯,啜了一口。茶香缭绕,他看着冷云溪坐在椅子上,神情平淡,就连姿势都毫无变化,全然一副视萧然的绅士礼仪为无物的样子,简而言之,就是“不为所动”。
今天难道是出鬼了?
几个老总神情诡异地忽视一眼。
冷云溪这是脑子坏了还是怎么的?
顺着萧然的阶梯下台,直接走人,张先生就算是真的记恨也会记在萧然的头上,她这样子,倒反倒是要顺着张先生的意思住到他家去?
萧然眸色深深地看着她,看她安然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要随他离开的意思,不知为什么,只觉得,那种无力的感觉又重新攫住他。
“萧先生和我似乎并不同路,哪能麻烦你这么晚还要送我回去?”她笑意浅浅地看着他伸出来的那只手,如同在看一件摆设。
萧然望着她那浅浅的笑,苦涩的放下手。似乎记性越来越差,又似乎是下意识地想要逃避,他又忘了,她早不是从前那个笪筱夏。他,凭什么再去主导她的想法?
“冷小姐果然没让我失望。”仿佛看着萧然这幅苦涩的样子,张先生就无比快意一般,他笑笑地整了整衣服上莫须有的折痕,拿出手机,准备让人开车过来接“贵客”,却没想,手机刚从怀里掏出,一只手却是压在了屏幕上,让他无法拨号。
“张先生恐怕是误会了,我在香港既然买了房子,自然不可能到别处去借住。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云溪轻轻放开张先生的手机,自己拿出手机,随意地拨了个键,似乎只响了一声,对方还没有接听,她便已经挂断了电话。
“冷小姐已经约了人?”张先生看她这动作,心里怀疑,在她来这里参加这场聚餐前,估计就已经安排好了后路。怕是接她的人,就在附近,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
约了人吗?
云溪看着屏幕上刚刚一闪而过的那个名字,不露声色地将碎发撩开。
她倒是没打过招呼,不过,刚刚电话一震动,估计以那个男人的精明,怕是立马就会出现在这。
毕竟,在香港闹市区,拥有那样一幢大厦,并奢华到打通整层作为落脚处的人,如果连她的行踪都掌握不了,那才是活见鬼了。
冷云溪的不回答,让其他人纷纷揣测,她今晚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僵持的场面。那么,是她事先安排好的司机,还是她那位出面帮她打理公司事务的堂兄?
可真当那个可能和她“预约”的人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现在,自己刚刚的想法有多贫瘠无力。
不过是一分钟,自萧然进门后就一直敞开的大门口处,慢慢地浮现出一个身影。
一步一步,自那深幽暗淡的走廊徐步走来,如隐约在空中散出的薄凉气息都被一丝丝抽离。
他的脚步分明没有一点声音,踩在那柔软的走廊地毯上,却仿佛带着看不清的光,让人忍不住想要凑近点、再凑近点。
一切浮华在他的身后似乎都成了点缀,便是那璀璨无边的灯火,都成了装饰。
如果说,一个人的容貌到了极致,能夺人呼吸,那一个人拥有近乎风光霁月的气势和惊艳夺目的外貌,该是怎样的惊魂?
不是徒有虚表的装腔作势,更不是流于表面的奢华粉饰,在座的所有人都分明看到那个漫步走来的男人,浑身透出谜一样的复杂和神秘。
这样的人,只要出现过一次,任何人都能记住一辈子。
问题是,这样极致的人,为什么,他们以前,竟然从未见过?
在香港这个弹丸之地,只要是个长了眼睛的人,特别是娱乐圈发达至此的地方,长相如此惊艳的人物,竟然会无人知晓?
当峤子墨走到云溪的身边,与萧然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在座的老总们,分明看到,刚刚一直好整以暇的张先生右手一抖,手中的茶杯几乎瞬间滑落。
“张先生,”低沉却充满着高贵情愫的语调一如他的外表,让人忍不住一愣,却见他轻轻地将云溪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拿起,随意地搭在手边。那动作极为自然,如同早已实践了千百遍,自然到如同喝水呼吸一般。他微微侧头,看着面色越发惊疑的张先生,极为平易敬人地露出一个清冷的笑:“幸会。”
怎么会是他?
竟然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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