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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地眯起眼睛,那双平日里看上去多情而优雅的眼睛慢慢的,冷冽的气息开始不再压抑,从精光四溢地眸底喷涌而出。Beno?t半靠着椅子重新坐好,看样子虽和刚开始的动作没有一丝不同,但浑身蓄满了刚硬,只要一个信号,他便能立刻如千百次在战场上的那种癫狂状况一般,扑杀面前的一切威胁。
他是个军火商,但,更是个在死亡压迫中一次次死里逃生的亡命之徒,没有谁能比他更清楚危险的莅临。
可半幅面孔几乎又重新隐匿到阴影处的峤子墨只看了浑身处于戒备状态的Beno?t,随意地摆了摆手:“不要紧张。”那声音没有半丝异常,就像是随意地在自家庭院看到浑身已经竖起毛发的家养犬一般,连多看一眼似乎都没有必要。
Beno?t隐忍地皱了皱眉,随即想起他刚刚那么轻而易举道出自己的真名,目光悠长,慢慢敛起神色,“我们之前见过?”他说他没想到会在Z国见到他,Beno?t在身后双手轻轻交握,右手之间轻易熟练地在左手掌心开始不断地勾勒着。
他在根据记忆,绘出自己曾经的行踪图。
从北非到比利时,从阿富汗到东欧。
峤子墨目光沉静地望着他,并不回答。
Beno?t却越发觉得,这份气度似乎在哪里似曾相识。明明没有武器,没有威压,这人只是随意地站着,他却觉得,这比被人用一把血淋淋的刀子开膛破肚还要来的心魂不宁。
哪里,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的?
Beno?t的手指越来越快,那掌心同样的地方被反复勾勒着。
这仅是他第二次来Z国,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将近十年前。他两次的造访却都和生意并无关系,仅是顺便从这里绕道见些人、了解一些事。
在欧洲,甚至美国,身为军火商并不是一件需要遮遮掩掩的事情,相反,这身份背后的暴利以及隐含的武器震慑,只会让人极度羡慕和忌惮。但,全世界都知道,在这个东方国度里,有些法规让人无法安心从事危险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比如——贩卖军火。
同样的手段,即便血流成河,在欧美或许最后的判刑是几十年、终身监禁,可在这片以红色为国旗的国度里,死刑才是最终审判。
他不惧刚刚那些军人的压制,却对这个看不出正邪的男人,第一反应就是戒备。
Beno?t抿起嘴唇,白色无暇的脸上慢慢的,谨慎与思虑展露无遗。这是个让他无法猜透的谜一样的男人。无论是身份,还是性情,似乎始终有一层薄雾笼罩在他身侧,只要稍稍靠近,那团迷雾就能将人困在其中,绝无半分靠近的可能。
“准确的说,你应该没见过我。”峤子墨笑笑,那如玉的面色在这几乎惨白的光线里依旧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Beno?t抵住舌尖,慢慢消化这句看上去极为意思浅显的话。也就是说,在他没发现的时候,这个如月般的男人早已经盯上了他。Beno?t在手中慢慢地圈定了一个范围,神色缓缓道:“阿富汗?”他最后一笔生意就是在那,那是个让人感叹上一刻天堂,下一刻地狱的世界,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就死这样。
峤子墨慢慢地从阴影处全部走出,那优雅的白色衬衫近在眼底时,Beno?t才认出他的一身衣物皆是某位大师的量身定做,而这位大师早已对外宣称“退休”多年。
Beno?t的手指一颤,嘴边却是慢慢地勾出一个平静的笑。
隐约地猜到一种可能,却越发的觉得触目惊心。
峤子墨看着短短数间,Beno?t的脸色数度变化,最后定格在惊疑不定的样子,虽然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反常,可是,在那盏灯的映射下,他眼睛的挣扎清晰可辨。
死灵人……。
峤子墨在心底轻轻念了一遍对方的绰号。
18岁时参加了空军,后送往莫斯科军事外国语学院学习,能流利使用法语、俄罗斯语、阿拉伯语、英语、葡萄牙语和等语言,还略通中文。21岁获得了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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