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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钟玉的模样将文喜吓得魂飞魄散,险些脚一蹬,辫子一翘魂归九天去了。
文喜扯着尖嗓子嘶吼:“主子身体不适,小福子去传太医!小贵子去请圣上!”
文喜和红袖合力扶着楼钟玉睡在塌上,楼钟玉痒得不行,指甲划破胳膊,将上面的疹子抓的面目全非,可怖非常,最可怕都是就连他的脸蛋上也冒了几颗,楼钟玉刚想抓上去,就被文喜眼疾手快的制止。
“主子可不能抓到脸啊,您再忍忍,太医马上就到了!”
后宫的妃子大多以姿色或是家世博取帝王宠爱,他家主子的身份又……但主子的脸蛋那是绝无仅有,文喜敢打包票,在宫里这么些年,就没看见哪位娘娘能和主子一战的。
楼钟玉又痛又痒,跟只大蚕虫一样在床上翻滚,这次依旧是邬乘御先赶到。
“玉儿!”
“呜呜我身上好痒,肚子好痛!”楼钟玉扑在邬乘御怀里哭道。
“这是怎么回事!”
“这,奴才也不知道,主子只是与平常一样在院子里散步,没一会就说身上又痒又痛的,奴才不敢耽搁,立马叫了太医,此时应该还在路上。”
楼钟玉小脸爬满泪珠,他又委屈又害怕,怕自己生了怪病,怕死。
“皇上,好难受,我好难受……”
邬乘御将手掌覆盖在楼钟玉的脸上,用大拇指为他擦去泪水,温声安慰:“乖,没事的,只是起了些疹子罢了,有朕在不会有事的。”
邬乘御的话如同一颗定心丸,安抚了楼钟玉忐忑害怕的心,他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老老实实躺在邬乘御怀里,撒娇似的喊了句:“肚子疼。”
邬乘御揉着楼钟玉鼓起的小肚子,面色凝重,他扭头看了眼德元,德元立马会意领着几个小太监去院子了。
楼钟玉哭的没劲了,鼻间淡淡的龙涎香让他彻底放空起来。
张太医匆匆赶来,“圣上——”
“快来看看玉儿。”
张太医一顿,然后坐在床边为楼钟玉检查,挑起玉妃娘娘袖子的那一刻,张太医明显感受到帝王的视线,寒冷刺骨,好像吞噬人的深渊,一望不可及。
思虑再三,张太医从药箱中拿出一方帕子,轻轻的盖在玉妃娘娘的手腕上,身上的视线才逐渐缓和,张太医喘口气,心里哀怨:真是屙屎撞狗口巧的紧,每次长乐宫的这位有事,都是他在当值,改天得让夫人去寺庙里给他拜拜才是。
洁白光滑的胳膊上此时覆满红点疹子,也许是腹部还痛,楼钟玉睡得并不安稳,张太医仔细打量,把了脉后一脸凝重的问文喜。
“请问文喜公公,玉妃娘娘晚膳都用了些什么?”
文喜想想,也没发觉什么可疑之处,但为了查清病因他还是仔仔细细全部说了一遍。
“主子晚上吃了一碟桔红糕,花篮桂鱼,叫花鸡,醉排骨,佛跳墙,过了会又用了一杯菊花茶,然后就在院子里消食,没一会就浑身长了疹子,还说肚子痛。”
张太医沉思片刻开口,“回禀圣上,玉妃娘娘乃是吃了相克之物,用了猪肉和菊花茶的人就会出现浑身长满红疹,皮肤瘙痒,腹部疼痛的症状,玉妃娘娘这是同时服用了猪肉和菊花才会如此。”
邬乘御横眉怒目对着文喜凌厉道:“尝膳太监呢?”
文喜扑通一跪地,干柴的身子抖入筛糠,语气断断续续,“回、回圣上,是、玉妃、玉妃娘娘说,他是一个男子,又、又出不去,没有人会害他,所以、所以打从醒来后就没用过尝膳太监了。”
“奴才、奴才该死,没有尽心伺候玉妃娘娘,圣上恕罪!”
“是该死。”
邬乘御的话好似结了冰霜,冻得文喜瑟瑟发抖,感觉周身的氧气都稀薄了。
“玉儿喜爱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去领罚。”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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