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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看来修罗兄此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并不满足于吃酒赏景听曲了,还有其他什么想法?”
……
一番唇枪舌战,二人便又有些剑拔弩张。
我终于忍不住,唤过一旁的小二,问道:“你这里可还有其他画舫?给我换一个吧,留他二人在这里斗嘴皮子好了。”
小二仍旧有些目瞪口呆,愣愣地望着我,半晌方才反应过来,问:“不好意思,您刚才吩咐什么?”
我强自压抑着心里的怒火,一字一句道:“我说给我换艘画舫!”
小二望了旁边的凉辞一眼,傻乎乎地摇摇头。
我眼尖地看到,凉辞向着他暗地使了个眼色,我立即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林大哥也有些气恼,偏偏凉辞又是一副云淡风轻,气死人不偿命之态。
我突然就想起一个词“物以类聚”,凉辞这副神态分明就是与狂石平日里斗嘴早就训练出来的,牙尖嘴利,林大哥岂是他的对手。
果然二人你来我往,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刚才还在暗中较劲的两个人,终于都按捺不住,动起手来。
画舫虽然宽敞,但是风雅之物的摆设和挂件比较繁琐,二人掌风凌厉,一时间画舫之上倒像是来了杂乐班,乒乒乓乓地格外热闹。
一时之间,我劝也不是,拦也不能,还要机警地躲闪着突然飞来的不明物,或是一截帐幔流苏,或是狼毫画笔,宣纸镇尺。画舫之上几个聒噪的女人更是扯着嗓子连声惊叫,吸引了湖面之上的游客,纷纷向这里靠拢过来。
还多亏我从未在扬州城抛头露面,否则明日里大街小巷,还指不定传扬得有多不堪。
气极之下,我忍不住跺脚喊道 :“要打你们尽管去别处打个痛快,别损坏了这里的东西,害我损失银子。”
两人倒是听了进去,虽然并未停手,却都足下轻点,离了画舫,在半空中,或是其他游船顶上,闪跃腾挪,打得酣畅淋漓。
最初时,我还为二人捏了一把汗,但是后来,仰得脖子都酸了,我才发现一点端倪,二人也并不是真刀实枪地拼了全力争斗,倒更像是在相互切磋,试探对方的虚实。便索性不予理会,转身回到桌前,执了琉璃盏,自斟自饮。
虽然一桌酒菜浪费了,但是胜在有景儿可看。偶尔有哪艘画舫受了内力波及,在湖面颠簸摇晃,船上人也相跟着遭了殃,听着周围不断有大呼小叫的声音,倒也有种稳坐钓鱼台的惬意。
正悠哉悠哉地欣赏着二人精彩的打斗,佐以下酒时,手里的琉璃盏冷不丁被人抢了过去。
“二人斗得你死我活的 ,你却在这里作壁上观,饮酒消遣。果真是没良心。”
我回过头来,狂石正一脸不忿地直接对嘴饮了一口盏里的酒,嫌弃地说:“怎么是甜的?”
“那是我的梅子酒,自然是甜的,谁让你抢去喝了?”
狂石扫视了一眼画舫上七零八落的物件,啧啧摇头道:“这闹腾的动静看来挺大。”
“多亏了扬州城里没人认得我,不然动静就更大了。”我庆幸道。
“是呀,两个男人为了苏家十一小姐,大闹瘦西湖,传扬出去的确蛮轰动。”狂石一脸的幸灾乐祸。
我撇嘴道:“什么叫为了我,明明是为了那些聒噪的女人争风吃醋,打起来的,好不好?”
狂石嘿嘿一笑:“这话你留着骗你父亲吧,那凉凉辞我还不了解?每天里总是板着副棺材脸,跟女人都是欠了他银子似的,避之唯恐不及,还会主动跟别人为了风尘女子争风吃醋?”
我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你确定,你说的是这位毒舌又小气的剑尊修罗?”
狂石从碟子里挑拣了两粒花生米,丢进嘴里,然后又吐了出来:“怎么一股子酒味?”
我冲着半空里激战正酣的两个人努努嘴巴:“还不是他们二人的杰作?一见面就跟两只面红耳赤的斗鸡一般。”然后疑惑地问狂石:“凉辞说你去部署去了,怎地这么快就赶过来了,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狂石指了指后面,一艘小船正浮在画舫跟前,船夫还未走,正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二人激战。
“事情忙完了,自然就来凑个热闹,否则不就错过这么精彩的比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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