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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甄应嘉看到金陵织造府的情形时,脊背的冷汗都浸湿了他身上的衣服。
“赶紧走,回府!
”
甄应嘉刚刚给车夫说了这句话,一个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出现了。
“哟,这不是甄大老爷嘛,怎么?不进去看看你的老友?”
刘忱打着哈欠,骑马慢悠悠前行,身后的王府亲兵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逼得甄应嘉想尽快逃离此地,远离这个疯子。
光是他今早得到的消息,昨晚刘忱这个疯子调动了一万大军,拖着火炮横推金陵城诸多家族,以各种罪名将金陵好几名五品以下官员扔进了金陵府大牢。
金陵城最为富奢的八家被他抄了五家,江南最大的书院崇文书院被夷为平地,书院的万卷藏书不知所踪。
火炮声响了整整一夜,满城百姓人心惶惶。
当然,最害怕的人包括甄应嘉在内,皆是担心刘忱这疯子把火炮架到自家门口轰轰轰……
吴王府啊,等到火炮轰隆作响之时,所有人才记起了三代吴王的身上还挂着一个金陵留守的职务,吴王的手中还握有金批令箭,三品以下可先斩后奏。
甄应嘉笑的什么勉强,拱手回道:“下官只是听闻织造府出了点事,便过来看看情况。
既然是吴王殿下主理,那就没什么事了……”
“你说这里啊,这可不是本王做的。
”
刘忱靠近甄家的马车,然后向北拱手跟甄应嘉小声说道:“荣国府贾琮奉圣人旨意,斩不忠之臣。
金陵织造李洵是第一个,甄大老爷想知道第二个是谁吗?”
“咔!
”
刘忱突然大声喊了一声,吓得甄应嘉浑身一颤。
“哈哈哈……大好的头颅就那么咕噜噜滚到了一边,李洵到死都还在念叨甄大老爷这位好友,七日后不妨多烧点纸钱,你俩也好多聊一聊。
”
甄家的马车飞快的逃离了此地,刘忱朝着甄应嘉逃走的方向呸了一声:“狗一样的东西,要不是奉圣夫人的原因,本王早就要了他的脑袋了。
”
“父王,贾琮跑了!
”
张正矩快马跑来,苦笑说道:“等小婿赶到薛家时,薛夫人说贾琮一早回来就简单收拾了一下,先一步赶去了扬州府。
”
刘忱撇撇嘴道:“他能不跑吗?本王都把金陵城闹翻天了,火炮都响了一个晚上。
如今江南的水比之前还要浑,他再不跑怕是真就陷进去了。
”
张正矩笑道:“还是父王厉害,这一夜过去,忠信王府与义忠亲王府都将藏无可藏。
水是更浑了,可鱼儿也都浮出了水面,打起渔来至少不会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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