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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医生,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陷入了黑暗。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感觉得到奶奶的病情已经好转了,以往她一碗粥都喝不完的,现在能够一口气喝两碗了,是不是误诊了!”
林寻情绪十分激动,双眼布满血丝,双手紧紧拉着刘医生的衣服,声音近乎嘶吼,身体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林先生。。。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但我以职业生涯发誓,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误诊!”
刘医生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了,他实在不忍心将这个消息告知给林寻。
他也很希望这个结果是误诊,在拿到结果的时候,他已经重复验证过了,得出的结果依然让人绝望。
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啊,几年来费尽心机照顾奶奶,没想到她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命运为何如此不公,实在令人感到惋惜和心疼。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此时林寻脑中嗡嗡作响,外界的一切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其实你奶奶这种表现在临床上也很常见,就是大家常说的。。。回光返照。。。”
“不。。。不会的,善良的人总会有好报的,难道不是么?”
林寻还是不肯相信。
见此情形,刘医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在林寻瘦弱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医院的走廊上,林寻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地,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林寻才缓缓站起身来,用衣袖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然后努力地在脸上尽量挤出一个笑容。
但林寻眼中的红血丝还是一眼让奶奶看了出来。
“小寻,是不是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奶奶声音虚弱,满是担忧。
“没有奶奶,你身体好着呢,医生说你坚持用药会没事的。。。”
林寻的话有气无力,心中巨大的酸楚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差一点泪水就再次决堤,他拼命忍着,不让奶奶发现。
“傻孩子,奶奶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这么一个结果,但是我唯一放不下的事情就是你啊。。。”
奶奶强撑着力气,布满皱纹的手掌抚摸着林寻的脸颊,就仿佛小时候一样。。。
随后奶奶将插在自己手上的导管全部给拔了下来。
“奶奶,你这是干什么!?”林寻瞪大了眼睛,声音中充满了惊慌。
见此一幕,他彻底慌了,他急忙伸手想要阻止奶奶。
“好久没回家了啊,小寻,咱们回家好不好?”
奶奶如释重负的笑了笑,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恋和渴望。
自从她病情严重,这几年一直都在医院里面度过,她是真怀念乡村里面的那个家啊,那里有熟悉的炊烟,有亲切的邻里,有她一生的回忆。
“奶奶你。。。”
林寻欲言又止,没有多说什么,他了解奶奶的心愿,她想回到那个待了一辈子的家,那个充满温暖和爱的地方。
“好,奶奶我们回家。。。”
林寻也跟着奶奶笑着,眼泪却早已打湿了衣襟。。。
······
难得的周末休息日,自从林寻离开之后,安妙汐都感觉十分不适应,让她更难受的是,多年未发作的贫血,这几天也复发了。
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好几次起床她都差点晕倒。
看着桌子上面的外卖,安妙汐一点胃口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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