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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公公悄声道,“主子,唐大小姐在宫门口候着呢。”
明德帝眼皮子一跳,“谁告诉她这里出事了?”
齐公公一脑门子汗,“不,不知道啊,许是去请海晏公主时,被奴婢们听到了,回去就说漏了嘴。”
明德帝自己闯了祸,哪还敢怪别人,只道,“你去带她进来,站在外头干着急也不是个事。”
急坏了,又倒下一个,更麻烦。
齐公公一猫腰跑了。哪是什么奴婢透露的,分明是他借着驸马的事,想让唐大小姐进宫混个脸熟。
宫里不熟,多跑几趟不就熟了?其实这宫里宫外都一样,只要多来几趟,也就跟自个儿家后花园没两样了。
但这事儿吧,自作主张算僭越,可大可小。他自侍候明德帝以来,也就在这事儿上头一回犯错。
齐公公引着急慌慌的唐楚君进殿时,便是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安神香味儿。
但这香也安不了唐楚君的神,“怎样了?鸢儿怎样了?”
时安夏站起身来迎她,手却没放开岑鸢的手。其实不是她抓着岑鸢,而是岑鸢抓着她不放手。
且越抓越紧,她玉白的手上全是印痕。
她回着母亲的话,“夫君这会子还没醒。”
唐楚君又问,“他怎么成这样的?”
时安夏没回话,抬眼去看明德帝。
唐楚君一愣,也把视线投向明德帝。
明德帝只觉身上压力骤然加大,“我们,咳,正说着话,他,他就这样了。”
时安夏微眯了眼。
唐楚君心直口快,“不可能!”
明德帝:“……”
唐楚君忽然意识到眼前的是皇帝,结结巴巴找补,“不,我是说,岑鸢不可能没病没中毒就成这样了。”
真是越找补,越像是质疑明德帝。
明德帝心里苦,早知岑鸢反应这么大,他就把这个秘密一辈子埋着。
安神药香在殿里弥漫,岑鸢呼吸依旧有些急促,但比起之前几乎窒息的状态,已经平稳许多。
大殿内静悄悄的,连风吹过都似乎留下了痕迹。
唐楚君不敢说话了,怕一开口就得罪人。坐在一旁,时不时拿眼瞟着女婿。
就想起第一次跟女婿谈话的时候,女婿说,“我活着,她活着;我死,她也活着。”
哎呦,这孩子!
唐楚君抹着泪儿,想起岑鸢自跟时安夏成亲以来的这些日子,是如何对女儿好,对她和姚笙好。
她敢说,放眼京城,不,放眼北翼,都找不出这么好的女婿来。
时安夏握着岑鸢的手,一错不错看着他眼皮微微颤动,似乎是在努力挣脱某种束缚。
明德帝也守在一旁,丝毫不觉得自己打扰了两人。事儿是他惹出来的,祸是他闯的,总不能就这么撒手走人。
他默默坐到了唐楚君身边去,眼巴巴地与其一起望着女婿。
他听见时安夏轻轻唤着,“夫君,有没有好受点?”
岑鸢没回应她。
时安夏便继续说,“我昏迷的时候,你在我耳边一直唠叨。现在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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