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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做笑笑的鸟清啼一声,啄了啄祝筝的耳环,顺势在祝筝怀里依偎了下去。
“你还挺会认人。”吉瑛拍了拍它的脑袋,“这是大师兄在溶洞捡回来的,救活了取了名字。”
果然又是大师兄。
祝筝摸了摸雪鹄软软的颈羽,“他取的名字,叫笑笑?”
吉瑛点头,“是啊,以前笑笑吃饭睡觉都跟着师兄,师兄下山后托付给了我照顾,它可不吃不喝了好一阵子。”
日头已经差不多落了下去,竹庐浸入了暮色四合的朦胧之中。
祝筝捧着只咕咕睡着的雪鹄,甚至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梦境。
梦里的太傅大人会守着赤砂梅等着花开,会在青石板上画猫画虎,会给小雪鹄起名叫笑笑……
有点陌生,又有点难以捕捉的熟悉……
到厢房的短短路途,一步一步,似是伴着小小的少年长大成人,昭示着他对这里的用情至深。
原来他不是生来就如此沉静凉薄。
这样的旁观意味让祝筝忽然感觉莫名的痛,她站在这里替他回头看了一遭,想象他是如何从这里慢慢地走远,直至远到身边再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他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祝筝轻声问。
“十年前。”吉瑛答道,“自从大师兄下了山,就没再回来过,师叔天天念叨他。”
十年,已经足够抹去任何痕迹了。
但在这里却仿佛时光停滞了一般。
祝筝垂着眼睫,“你们是不是都很想他?”
“当然了!大师兄是裕天观的第一个弟子,是他亲手重修了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才有了后来的我们。”吉瑛神色真挚,颇为动容道,“说出来不怕筝姑娘笑话,我们都是师父捡来的孤儿。都把观里当成家。”
“没有大师兄,就不会有这个家。”
“可惜师兄太绝情了。”吉瑛语气低落下去,“一走十年杳无音信,从来不会想我们。”
夜色渐涌,上弦月升。
祝筝望了望白墙青檐的裕天观,想起行宫里那个叫做“承壹殿”的地方,那里的香龛中放着一片青瓦。
原来它来自这里。
“想的。”祝筝默了默,“他当然也想你们。”
“是师兄亲口告诉你的吗?”
吉瑛即刻追问道,甚至一旁的离恕都凑了过来。
祝筝看向那两张满怀期待的脸,似乎在等待一个顶顶重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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