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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安猛地灌下一大口酒,呛得直咳嗽,清正的眼眸一片通红,哀痛。
裴玄没好气夺过了他的酒壶,心疼得要命。
真是的,不开心就去睡觉,喝他的酒出气算什么?
裴玄刚想开口,抬眸就看到了江淮安的模样。
深邃的眼眶泛红,不复往日的波澜不惊,而是布满哀痛。江淮安素来光风霁月,裴玄从未见他这模样,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
“淮安,你怎么了?”
江淮安重新握着酒壶,目光炙热,焦灼,不安,他用力紧握着,像是在与什么作斗争。
良久,他才抬起通红的眼眸,哑着嗓音说道。
“她是长乐公主。”
裴玄内心一咯噔,完了。
妹妹这是玩脱了呀?
裴玄不安地看了一眼江淮安,他不会迁怒自己吧?
裴玄支支吾吾道:“淮安,我……”
江淮安回过头,问裴玄,语气悲戚,语气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你说她,为什么要骗我?”
裴玄试图解释,“那个,小落她也不是故意的。”
裴玄暗自叹了口气,她真不是故意耍你。
这孩子就是见色起意,早就跟她说不要了。
偏不听,这下好了,搞出事情来了吧?
江淮安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推开裴玄,语气不敢相信地说道。
“太子,你知道?”
“对了,她是你妹妹,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江淮安苦笑了一下:“你也骗我。”
裴玄一怔,他这不是引火烧身吗?
他急切地开口道,“不是,淮安你听我狡辩,不,你听我解释……”
江淮安一把推开他,语气自嘲道,“她骗我,你也骗我,沈舟和温宁都骗我。”
“你们,都骗我!!!”
他跌跌撞撞地要往外走。
裴玄叹了口气,对着门口喊道:“拦住他。”
于是,江淮安又被押了回来。
江淮安盯着他,目光满是愤怒。
裴玄摸了摸鼻尖,“我就说几句,不插手你和小落的关系,若你听完还是生气,想走我也不拦你。”
江淮安闻言,面色虽难看,但好歹安静了下来。
“小落身子不好,母后怕她出事,一直将她养在坤和宫,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轻易不能出坤和宫。”
江淮安闻言,身子一颤。
他突然想起,有一次傍晚路过田野,看到发出绿光的萤火虫,她整双眼眸都亮了,缠着他要去捉。
莫怪她对民间的一切都那么陌生,却又那么好奇。
裴玄望着他,沉声说道:“我知晓她骗你,你如今定是气愤,我的确知情,也起过阻止她的念头,但最终还是没有出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淮安嗓音暗哑:“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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