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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倏地出声,将宁兰与朱嬷嬷的注意力尽皆夺去。
箫大夫是个医痴,从医二十多年不曾遇到过如此奇怪的脉象,当即眸中便蹿起了炽热的火苗。
“这是医术上说的难症唯以毒攻毒可解。
”
他语气激动地说道。
这话没头没尾,朱嬷嬷听不明白,立时追问道:“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箫大夫整理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绪,缓缓开口道:“这位姑娘本就因幼时的体寒之症而落下了些病根,这寒症最是难解,不想有人给夫人灌下了另一味与原先那寒症相冲的寒药,两相一抵消,姑娘从前的寒症尽是消退了大半。
”
他一边为宁兰把脉,一边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只道:“以毒攻毒,姑娘从前的寒症也解了。
”
朱嬷嬷虽不懂医理之事,可大抵能听明白这事于宁兰而言有不少好处。
“您的意思是,我们姑娘的寒症已不复存在了?往后生子怀孕便十分容易?”朱嬷嬷压低了声音问箫大夫。
箫大夫点了点头,只道:“生子一事需要机缘巧合,老夫不敢打包票,只能确定姑娘的脉象里没有那么严重的寒症了。
”
宁兰听了这话,昏昏沉沉的脑袋也觉得豁然开朗了几分。
她便有气无力地问:“大夫,那我此刻的虚弱可有法子能解?”
“姑娘不必担心,老夫只要为您开一剂安神药,您便能痊愈。
”
宁兰点了点头,说话声虽已气若游丝,却还是彬彬有礼地朝箫大夫行了个礼。
这一次的诊脉,带给宁兰的皆是好消息,她虽身子不适,心里也十分高兴。
严如月要戕害她,却不想弄巧成拙,反而帮了她一个大忙。
也许是老天怜惜她前半辈子孤苦无依,既是天不亡她,她愈发要咬牙坚持下去,活出个精彩的模样来。
送走了箫大夫后,朱嬷嬷亲自去给宁兰抓药,又哄着她将安神药喝下。
黄昏之时,朱嬷嬷问起宁兰的意思,只道:“夫人在暗处使坏,姑娘可要将此事说给世子爷听?”
宁兰沉思了一阵,摇了摇头道:“我不说。
”
朱嬷嬷疑惑:“为何不说?世子爷与夫人正巧生了嫌隙,您这一张嘴,世子爷必然要勃然大怒。
”
宁兰喝下汤药后精神也好转了不少,浅笑倩兮地与朱嬷嬷说:“爷对夫人的恼怒也不会持续太久,在我没有把握能将夫人拉入深渊的时候,我不想贸然出手。
”
说到底,严如月身份高贵,又站着礼法宗义里主母的位置,碾死宁兰便如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她不想以卵击石,也不急着要挤占严如月在魏铮心里的地位。
时光漫漫,她只想韬光养晦,徐徐图之。
“嬷嬷放心,夫人害了我的这每一笔仇和债,我都牢牢记在心上,不会忘记。
”
宁兰朝着朱嬷嬷莞尔一笑,笑意摄魂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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