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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立马呵斥了她一句:“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支支吾吾成什么样子?”
那婆子这才道:“方才只有宁兰姑娘一人在后院里捡佛珠,老奴去净室小解了一回,回来后就瞧见了散落一地的佛珠子。
”
这话就是要把佛珠碎裂一事攀扯到宁兰身上去。
宁兰这才顿悟,原来后院里空无一人的模样不是为了要她的性命,只是转移她的注意力。
再以最正统的方式,给她安上万劫不复的罪名。
宁兰通体发寒,立在台阶上与正殿里的严如月对视。
四目相对间,她清晰地瞧见了严如月眸中的讥诮与杀意。
这一局,严如月与周氏歩得十分缜密,甚至还猜到了宁兰的心理,而后再她最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了她致命一击。
“我去瞧瞧。
”
周氏瞥了一眼宁兰,嘴角勾了勾,倒也不急着给宁兰定罪。
今日她已如粘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周氏身后的贵妇们也立时跟上了她的脚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去了后院。
后院内仍是空无一人,那石桌上摆着的佛珠子散落了一地,个个破碎得不成模样。
这时,圆寂大师一脸心痛地走到了那些破散的佛珠子旁,扼腕叹息道:“这些佛珠子得来不易,每一颗都是在三清佛祖跟前开过光的,其价值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
周氏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后便让婆子将宁兰提到了她身前。
此时的宁兰已是在绞尽脑汁地为自己寻出一条生路来。
可这空无一人的后院、散乱一地的佛珠子都在宣告着她无法饶恕的罪行。
故意损毁给太皇太后祈福的佛珠,是诛杀九族的大罪。
宁兰卖身为奴,今日犯下的死罪不会牵扯主家。
周氏也知晓轻重,不愿意让镇国公府与魏国公府牵扯上罪名。
所以她只是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宁兰,“你犯下这样滔天大罪,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严如月也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宁兰“母亲是好心抬举你,才给了你一个给太皇太后祈福的机会,你怎么还能恃宠而骄到这般田地?莫不是爷太宠着你了,宠的你不知天高地厚了?”
其余几个贵妇们也纷纷接话道:“严夫人何必这般心善,像这起子恃宠而骄的贱婢,寻个机会发卖了就是。
”
“是了,这事闹出来到底不好看,也会有损两家的清誉,不如就暗地里解决了吧。
”
周氏却摇了摇头,露出一副踟蹰又犹豫的模样来,“你们有所不知,我们家姑爷有些看重这位外室,就这么打发了她,在我们姑爷那里可不好交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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