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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则乱,不管是谁,只要心底有那最柔的一处,而这一处柔即将遭遇危险时,都会因为关心而乱了本态。大多数的人皆是如此,更何况安德鲁,本就是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
在确定君以诺准确的方位后,他也没有心思去想旁的,急忙赶了过去。
今晚的夜,有点不对,就在同安德鲁分行并且朝着所住的方向行去时,君以诺便一直有这种感觉。他清楚的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可是这个人在哪,究竟藏在什么地方,又是个怎样的东西。
他却探寻不到。
明明感觉到人的视线,却察觉不到人的存在和气息。
这种感觉。
就好像。
就好像两个人身处在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里,他们中间横摆着一面单向镜。自己的这个世界看不到那个人,而那个人处在他的世界里,却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一切。
单方面的凝视,如此已是监视,虽然他极力的寻找,却始终找不到蛛丝马迹。既然寻不到痕迹,他姑且先忍着不妄动,就在他回了下榻的酒店并且打算休息时,那种感觉竟空前强烈。
就好像他与那个凝窥间相隔的那扇镜子遭了何物的重击,在物体的重击之下,镜子逐渐龟裂,露出裂缝,最后一点一点的脱落。
一旦阻拦的那一扇镜子开始脱落,那么那个隐得连存在跟气息都探寻不到的东西,也该暴露了。在君以诺捕捉到那骤闪而过的气息时,他也不在忍等,而是寻着气息走了出来。
那道似有似无的视线就隐在周遭,没有出现,却也不打算就这样消失。似存似隐,那个东西,很明显是想将自己引去何处。
想要将自己引入它的领域里,然而在伺机而动?
这是恶灵和妖物最常用的法子,同时也是君以诺见惯了的法子。这东西的意图,君以诺是清的,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由心发出一阵冷笑,顺着那感觉步步前行,君以诺冷语说道。
“打算引我去哪?看来是个狡诈到懂得用心思的家伙,我倒要看看你这心里头能盘算着什么。”
对方用意越是清明,君以诺的兴趣越大,就在他被那个感觉引到一处地方时,他知道。
自己到了。
指尖似有似无的揉搓着,惯用于拉弦的食指和拇指上结了一层薄薄的茧,两指摩擦两处茧不停的擦碰着。就在君以诺打算找找看那个费了心思将自己引来的东西究竟藏在何处时,他突然感觉到林木一处,有人正朝着这儿赶来。
速度很快,气息也很浑沉,那人显然非常焦急。
这样的夜下,任何出现的东西都需要好好的警觉惊觉,当即君以诺也没多等,而是幻化出自己的长弓,羽箭直指声响处。羽箭刚刚搭上弓弦,那林木中的人也冲了出来,当看到急冲而出的人竟是安德鲁时,君以诺也愣了。
手上的弓弦还没来得及放下,看着那明显浑了气息的安德鲁,君以诺问道:“怎么是你?”
安德鲁在君以诺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沉稳的男人,沉稳,又带有旁人看不透的神秘以及算思。因为本身就是个强大的男人,所以不管遇到怎样的事,他都能泰然处之,不显焦急。然而此时的他,明显有些乱了,不只是气息浑了,就连那总是诡阴诡阴好像死人的脸,也透了焦急。
当他从林中冲出并且看到君以诺时,君以诺明显感觉到他的气息屏了,周遭的一切好像也顿了。当这一瞬的顿静之感消失后,君以诺听见安德鲁问道。
“你没事。”
话询得奇怪,不过却能听出这话里头有松口气的感觉,可就是这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才叫君以诺更是莫名。手上的长弓仍旧举着,君以诺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明明前一刻还是万分焦急,可在确定君以诺没事并且连语气也透了对于自己出现的极大不爽后,安德鲁的担忧,才彻底松下。看着那直接对准脑门的羽箭,在看着羽箭后君以诺不悦的神情,安德鲁没马上回答,而是说道:“怎么每次遇上,总是长弓直面的。”
“这就得问你了。”
“我?”
“废话少说,别在这儿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还有……”话到这儿忍不住顿了一下,停后复看安德鲁,君以诺问道:“还有你这家伙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他让听着像是关切的话,由不得君以诺不起心。
看到君以诺,不管那个家伙瞧着自己是不是欢喜,安德鲁都是自然展了轻松,以至于显着将那一件重要的事给忘了,也是因着君以诺的警询,安德鲁这才记起,而后蹙眸看着君以诺,安德鲁问道:“那个东西,和你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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