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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花迟看着距离自己足足一米多远的大鸟,诧异的同时深感如今世风日下,那鸟眼瞅着距离不够,又爬起来走了两步,“砰”地再度躺在地上。
十分熟练的碰瓷态度,像是跟某些老人家专修过。
这是一只全身灰羽的大鹦鹉,模样十分眼熟,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某种来自非洲的国内禁养种,被抓到能吃公家饭。
大鹦鹉翼展将近两米,在地上扑腾着扇土,骨碌碌直转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一看就是变异种,它抽动一只脚爪,发出哎呦哎呦的呻|吟。
“哎呦…哎呦!有没有人管管我,好惨的鸟哦!”
花迟面无表情,有点想跑。
能讹人的鸟会是什么好东西吗?大概率不会,况且花迟可没有要养宠物的心思。
他后退一步,大鹦鹉呻|吟声没停,爬起来继续往花迟脚边倒。
“我没踩你,是你倒在我我脚边的。”花迟语气冷静陈述事实。
“我说你踩着了,你就是踩着了,谁能证明你没踩着呢?”大鹦鹉脸皮很厚,继续撕心裂肺地嚷嚷:“哎呦,好可怜的鸟哦!”
花迟从来没像今天这么无语过,他蹲下来问鹦鹉:“你想干嘛?”
“你踩着我了,我腿折了,你得养着我!”大鹦鹉抬起头,支棱着羽毛絮叨自己的要求,“每天给我干净的水,我要吃坚果,要有一个干净的鸟架,要……”
没等它絮叨完,花迟已经跑出好远,还坚果,有把草籽吃都算好的!
“喂!别跑啊……我也可以降低点要求,别把鸟留在这……”
花迟跑出去好远,听见身后鹦鹉在大叫,隐约还有哭腔,那哭声悠扬婉转,在半空回荡。
哭得有点惨,花迟停住脚步。
那鸟看着没什么脑子,刚才离得近,他看见大鹦鹉的脚上有一块腐烂的伤口,身上羽毛也七零八落一点都不规整。
对人类还毫无戒心,长得肥肥的,肉应该不少,直接窜出来真是不怕被人吃掉。
“啊!好烦!哪养得起啊!”花迟狠狠叹口气,转身往回走。
大鹦鹉正趴在地上哀哀哭泣,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活像是没人要的小孩。
花迟弯腰把大鹦鹉抱起来,沉甸甸一只扎在怀中,“你怎么还哭啊,挺大只鹦鹉丢不丢人。”
大鹦鹉呜咽犟嘴:“我是鸟,人才丢人!”
这鸟还会顶嘴!花迟抱着鹦鹉回到地洞,一路上屏息不敢喘气,这鸟身上有股馊味,脚上的伤口也得抓紧时间处理。
拿出泡沫箱,把鹦鹉放在上面,花迟嘱咐:“别动,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大鹦鹉自从被花迟抱进怀里就再没动弹,闻言点头,转着脑袋打量地洞,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不知在想什么。
花迟临走前烧了壶开水,这会儿放成温水,刚好用来给大鹦鹉冲洗伤口,花迟用碗将水浇在伤口上,大鹦鹉疼得直抽抽,叨住花迟的衣袖强忍着不挣扎。
还挺乖。
花迟眉眼柔和下来,用纱布擦拭冲洗干净的伤口。
他这没有药物,只能先这么办。
处理完伤口,花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人一鸟面面相觑,整整一年独来独往的末世生活消耗了花迟为数不多的社交能力,还是鹦鹉先说话。
“我叫杰克船长,今年两岁……唔,你把我踩坏了,既然带我回来就得负责!”
花迟:“……”
他没踩!不要说得他像个负心汉!
在灰鹦鹉的世界,两岁还是个孩子,花迟无奈伸手点点鸟头,他不跟小鸟崽子计较,“那我就叫你杰克。”
杰克蹭蹭花迟的手,整只鸟瘫软在箱子上,一副放松的样子,语调甜甜软软,“你要去工作吗?我可以在家等你!”
它这样说道。
花迟手指一顿,一种久违的情绪涌上心头,在家等你,这种话他有多久没听到了?
这么看,养一只宠物好像也不错!变异动物的智商都很高,花迟原先还羡慕过小月的那只会缝纫的蜘蛛。
他刚有点感动,杰克又开始提要求:“你可不可以把火堆点起来,再给我烧壶热水,我想泡个热水澡。”
大鹦鹉有点扭捏,“脏脏的鸟不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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