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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第2页）

「教堂大门的钥匙在二层台阶的那块松动石砖下，用好记得藏回去，不要随身携带。」

忽略那个又长又怪的称呼，安托万俯身，按着信中所写，在石砖下找到了一把黄铜钥匙。

他熟练地开锁、推门、点烛，然后拿着蜡烛穿过空荡荡的会堂，直奔二楼。

——不出意料，通往二楼的大门也被锁上了。

安托万鼓了鼓腮帮子，复又拿起那封信。

只见在第二行后、第三行前的那条小小空档里，一行蝇头小字正在冲他狂笑：

「二楼的门钥匙被我带走了，窗也从里锁上了，所以，别想着从窗户进到你的卧室。」

「可怜可怜你那脆弱的翅膀吧，就算是在生长期、恢复的快，也不能瞎糟蹋。」

“现在到底是谁在折腾谁啊。”

安托万忿忿道。

「孩子善良是好事，但做大人的总得在孩子看不见的地方护着他们。」

「基于此，我和丽莲去调查那个男人的来历了。丽莲难得夸了我一句，说我尽到了监护人的职责，我百分之一万同意她的话。」

「我们估计会在一周后返回，期间的礼拜日就全权交由你来主持了，我相信你能做好。」

「如果没信心，那就随便唱首歌，你知道的，大家都爱听。」

「又，在我们离家期间，给你留了些功课，相关材料让村长给你送去了。随你学不学，但我的建议还是看看为妙。」

「又又，记得关心一下克莱夫人。」

「你并不那么忠诚、但足够贴心的，伊桑神父」

真是一封槽点满满的信。

安托万麻木地将信纸塞回信封，转身下了楼梯。

熄灭蜡烛，锁上大门，藏好钥匙。

读信期间，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天边一片星辰，眼前万家灯火，嘈杂的饭香在村庄里织出一张无形的网，密密地将所有人笼罩在内，却唯独落下了这个形单影只的小小孩。

安托万忽然觉得有点冷。

可能是初春的夜晚本就寒风瑟瑟，也可能是他生了通气、消耗了本就不多的体力。

总之，安托万站在一片漆黑的教堂门口，冷到感觉鼻子都有些泛酸了。

“……伊桑最好给我打包了那件黑猫睡衣，不然我真的不会原谅他。”

小孩嘟嘟嚷嚷地将翅膀抱进怀中，将那些温暖的灯光抛在脑后，慢吞吞地向着村庄边缘走去。

树木逐渐茂密、环境渐渐幽静，在虫鸣取代人的欢笑成为耳边唯一的旋律时，一枚小小的“星光”突然闪烁两下，点亮在道路的尽头。

正埋头赶路的安托万被那小小的光源照得一愣，不由地抬起头——

是那栋被废弃许久的猎户小屋，此时，正透过墙上的两扇窗户向外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脚步一顿，随即快速向光飞奔而去。

用力推开大门的同时，小孩带着哭腔的声音同步响起：“刃，我回——”

一道锐光闪过，却在快要劈下前硬生生地截断在半空中。

“……来了。”

“……”

安托万木木地看了满脸惶恐的刃一眼，抬手，默默揩去了眼角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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