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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立大学的公益画展如期举行,牵头的是房斯闽教授的工作室。
油画班的学生基本都拿了自己得意的作品出去,卖出作品的利益一半捐赠,一半则是作者的报酬,这是一个很好的曝光平台,前来的都是油画届的名人大咖或是往届校友,出价向来是依随自己的心意,并且支持竞价,价高者得,若是能得到几分赏识,增加一些业界知名度,那自然是一举两得。
温璃拿出的并不是以江倚青为题材的组画,虽然房斯闽教授已经初步筛选了几副下去,温璃却有些私心,没有让其流入市场的打算,便拿了一副以明澈为题材的《天鹅》展出。
作画时,正是明澈环亚太小姐得完奖,她曾在社交平台上公布过这张画,也算小有些名气。
女孩玉面玲珑,身子纤巧绰约,轻盈灵动,画面仿佛蒙着一道白纱,边缘有些褶皱感,朦朦胧胧的,像是普通人误闯了舞蹈剧院,只能偷偷的躲在幕后看着首席演员轻盈的跳跃,旋转。
而自己却只能捂着嘴,在心里赞叹:这世界竟有如此之美的白天鹅。
画的前头摆了个小箱,众人只需将自己的内心价位写在特殊定制的竞价牌上,价最高者得。
时不时有人驻足观看,品味一番后投下一块竞价牌。
看的最久的是一个女人,明明不晒的天气却带着一顶巨大的宽沿遮阳帽,温璃有些印象,她似乎也投了竞价牌。
许茵的作品是一副人像油画,静谧狭窄的小巷末端,牵着老牛的老人从间隙中一闪而过,夕阳将他们的影子倒映在小巷之中。
她正四处端详其他人的作品,好取长补短,看到温璃的作品时,不禁感叹了一句:“画的真好。”
秦淮的作品是一只蛰伏在雪坡后头的老虎,它的目光凶戾,獠牙凶狠,很能彰显出作画之人的攻击性,不过劣处明眼人也能一眼看出,这幅画格外的程序化,笔触没有自己的心意,像是流水线上产出来似的。
秦淮和陈江站在画廊入口,看着进出的人流揣摩。
陈江忽然侧身说:“这一届说是会有香港来的富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秦淮一身黑色正装,口袋里折着白色的餐巾,相比之下陈江则要邋遢许多,卫衣短裤运动鞋,倒像是来蹭酒喝的新生。
秦淮问:“现在哪副画的竞价牌最多?”
“喏。”陈江抬起下巴指认:“温璃啊,模特好像有点知名度,几个粉丝还跑去竞价了,不过价应该不会太高,都不是什么有钱人。”
“倒是你那幅画挺有心思。”陈江转过头来对着秦淮:“那几个有钱的草包都喜欢有攻击性的老虎,威严,有震撼干,最重要的是他们迷信,愿意花高价买,果然论起策略,没人比得上秦哥。”
秦淮点了点头,脸上却并不愉快,陈江也知自己方才有些失言:“别多想,我没有说你画不好的意思。”
他点点头,也没计较,分出几分目光去看一旁的温璃。
她面色倒是平淡如水,靠在墙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的画怎么样?”他踱步走到她身侧,貌若熟稔的同温璃打招呼,女孩清冷,话语也清冷,只看了他一眼,说道:“还好。”便转身离开了。
秦淮到没有不快,目送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这才回身同陈江交代了几句。
“让那几个人进场吧,多煽动一下,看能不能抬抬价。”
陈江点点头心领神会,拨了个电话出去。
晚会进行到尾声,即将公布画作的价格和拍得者。
画作琳琅,众人心里自然也有个高低排名。
目前出价最高的是秦淮的《虎》:15万。
然而却并没有预想之中的喝彩。
下头掌声稀稀拉拉的,懂画的人也都知道这幅画的心思过分超过画工,能出到这个价钱,肯定是个不识画却有钱的冤大头,图个开创事业,大展宏图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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