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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去秦国了呀……”倪国禄瞅了瞅桌上的两大包礼物,想是从秦国或者沿途某个海外领地买的土特产,也不以为意,眼睛瞅了瞅那边几个憨厚老实且有些手足无措的范家兄弟,笑了起来,“……都是老家带来的?”
“嗯,都是老家的族亲。
来来来,过来喊人……”范兴保蹙着眉头,伸手招呼道:“一个个都没什么见识,傻笨得紧!
……这是伱们姐夫,赶紧喊人。
咱们姐夫当年可是大齐陆军一名英勇的骑兵军官,可神气了!
”
“姐夫……”
“姐夫……”
范阿贵等兄弟立即走了过来,有抱拳作揖的,有弯腰鞠躬的,甚至还有几人犹豫着是不是要恭敬地屈膝施礼,乱七八糟地,向这位昔日齐国的“军爷”表示尊敬。
“得得得……”倪国禄笑着摆摆手,然后示意妻子到屋里再弄几个菜,搬几个凳子出来,然后招呼几个范家兄弟落座吃饭,“以前在军中哪是什么狗屁军官,不过当个班长,做个兵头而已。
还别说,那时候自然是威风八面,神气得紧。
但现在嘛,咱老倪也就是一个伤了腿的瘸子,沿街要饭的叫花子罢了。
”
“姐夫,瞧你这话说的。
”
范兴保从怀里摸出一把银币随意地塞给几个外甥,以示见面之礼,然后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雄黄酒,轻轻地品了一口,“你在这永安城里,经营着粮油坊,还有深厚的军方人脉,咋能是叫花子呢?要是你成了叫花子,那搁着大陆,那岂不是遍地饿殍,到处都是难民了!
”
“兴保呀,你是不知道。
”
倪国禄摇头说道:“这永安城自归我齐国治下后,在不到四年时间,从本土和宣化(今帝汶岛)涌来无数的有钱人。
人家除了抢夺荷兰人的生意外,连粮油副食这等小生意也不放过。
你瞧瞧整个永安城,开了至少不下二三十家粮油加工厂。
嘿,好家伙,弄得一水的蒸汽机,那效率,那规模,哪是我这种小本买卖能抗衡的。
没法子,家里的粮油坊只能跟着人家的机器工场降价抢客户,这利润一下子就少了好几成。
狗日的,要不是走了昔日军中的关系,拿下了筑路土人苦力的粮油供应订单,这怕是老爷子传下的作坊都开不了张,没了进项喽!
”
“是吗?”范兴保闻言,不由愕然不已,上次从威远(今莫尔斯比港)前往秦国时,途径开化岛时,经停的是广宁(今印尼爪哇岛芝勒贡市),并没机会来拜访这位二姐夫,自然也是不了解他此番经营困境。
“既然如此,那姐夫也可以弄些机器来加工生产粮油嘛。
这成本也降了,规模也扩大了,竞争力不就也上来了吗?”
“唉,谈何容易呀!
”
倪国禄叹口气说道:“这机器可不便宜,动辄几千上万块。
而且,弄来了机器,那还不得重新建一座新的厂房,这又是一笔浩大的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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