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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巾被丢回水里,溅起点滴涟漪,他一向洁癖严重,此刻却没有管,而是轻轻摩挲着她的手问:“手这么冷,是空调开低了吗?”
他的指腹有薄薄的茧,那是救人渡命留下的痕迹。虞乔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仔仔细细体会着他手上的暖意顺着血管流入心脏的复苏感。
心情也在奇妙地平复,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如雾一样渐渐消散。
“有一点低。”虞乔说。
“但我不冷。”
她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指尖柔软,小猫一样在他手上挠了两下。
周宴深凝视着她。
她偏头,眼底的悲伤散尽,隐隐的光:“可是空调开这么低,你发烧会更严重的。”
周宴深被拉回房间,虞乔盯着他吃完药,又把空调调高了两度。
方才给她用的白色毛巾,此刻浸了温热的水,她让他躺到床上,倾身把毛巾贴在他的额头上。
做完这一切,虞乔情绪彻底回落,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刚想说些什么,电话铃声像催命一样打破卧室内安静隐秘的气氛。
她去客厅才接起电话。
“喂。”
“姐,你在家吗?”容夏的声音。
“不在。”虞乔顿了顿,“有什么急事吗?”
“航空公司打来了电话,说因为故障明天飞深城的航班全部停飞,问你要不要改签今天的。”
虞乔皱皱眉:“今天几点的。”
“六点。”容夏也有点儿着急,“如果改签的话我们马上就要到机场。”
“改签吧。”虞乔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你先去我家收拾行李,我马上到。”
说完,她挂了电话,一回头发现周宴深不知何时从卧室出来了,站在门边。
虞乔抿抿唇:“那,我先走了。”
“送你下去。”他说。
“不用。我自己可以。”她说完犹豫片刻,又添了一句,“你记得好好休息。”
周宴深静静看着她,片刻之后,嗯了一声。
门匆匆被开合之后,室内重归寂静,空气中仿佛还漂浮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
停顿几秒,周宴深走到门边,玄关上方有一块显示屏,按开之后,屏幕中出现虞乔站在电梯里的画面。
一梯一户,电梯从始至终都只有她自己。她先是深深呼了口气,然后用手背贴贴自己的脸颊,捏捏耳朵,一系列小动作不断。
电梯快停时,她从包里取出口罩墨镜戴上,捂得严严实实。
屏幕中的人逐渐消失。
周宴深关上显示屏,走到岛台,慢慢喝着一杯温水。
杯空之后,他给言佑拨去电话。
“喂。”言佑很快接起电话,吊儿郎当,“大忙人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你要带之瑶去深城?”周宴深开门见山。
“我是去出差谈合作,这丫头非要跟着我去的。”言佑无奈。
“她到底要去见谁?”
言佑顿住,笑起来:“你果然是亲哥啊。小姑娘还能见谁,她刚回国又没什么朋友,当然是她那个男朋友了。”
“叫什么?”周宴深语气颇为冷淡。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否则之瑶该跟我闹了。”
“行。”周宴深也不勉强他,“去深城的票多订一张。”
“你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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