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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人按到在地,哭丧着脸,向毛月如母子下跪。
“你父亲的坟墓在哪里?”楚黎问梅毛冰。
他指向了狩猎场附近的荒山,仿佛看到父亲慈爱的脸,“回殿下,家父的尸身在水中泡了三日才被找到,他们嫌家父身体腥臭,不让埋在梅家墓地,只能埋在荒山里。”
毛月如失声痛哭,“生前,老梅就被梅任品的大儿子多次欺辱,死后,他们也容不下他,都不肯让他入祠堂!”
有太子殿下撑腰,庄子里的人也看不下去了,纷纷发声。
一个中年男人怒道:“庄子里的人都知道,族长刻意隐瞒此事,还说救人的是他梅任品的儿子!”
“是啊,梅家人还说要是我们谁敢说出真相,就把我们赶出小梅庄!”
一个老者拍着胸脯,眼眶通红,“我作证!发生山洪的时候,几个孩子在河边玩,老梅救上来了四个孩子后本来都可以上岸了,洪水湍急,他看到了梅任品的孙子在一块石头上站着哭得撕心裂肺,想都没有想就过去救人,我回去喊人回来,他一直用双手托着那孩子,一直等到我们把人用绳子拉上来,老梅才放手!”
男人愤怒指向梅任品,“他们一家人坏透了,要不是梅浩,他们家孙子早就死了!”
百姓们愤怒了,梅毛冰握紧了双拳,毛月如听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时隔几年,终于能说出真相了,她的夫君可以瞑目了!
冰夏拿帕子掩面滚烫的眼泪从脸颊滑落,这样的好人,活着就受委屈,到死了还不能入宗室,只能做一个孤魂野鬼。
楚黎听得气血翻涌,一脚踢在了梅任品的心口上。
梅任品口吐鲜血,趴在地上嗷嗷直叫,“殿下,草民错了,错了!”
楚黎收敛情绪,这人真是个坏到骨子里的老头,今日这般折腾,他估计也活不了几年了。
“张府尹,将人押好了,好好审!孤亲自督办他的案子!”
张志龙领命。
楚黎看向那个荒芜的山头,“孤做主,重新迁移修葺梅浩的坟墓,立碑刻传,将梅浩一人独立一页写进县志,让其子孙后代都与有荣光!”
梅毛冰的眼泪夺眶而出,毛月如扶着自己的儿子声音颤抖,“民妇谢殿下,民妇谢殿下大恩!”
张志龙的情绪因楚黎的话产生了一丝波动,随后他热血沸腾,眸光落在楚黎的身上,他怎么觉得这位太子不一样了!
他不仅不像传言中那般窝囊,反而还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力量。
而这种力量,他在朝中多年,未曾有人给他这般强烈的感觉。
他回忆起了狩猎场上太子一人站在那里,雄狮在太子身边,他衣摆翻飞,俊朗无双的模样。
这件事情本不需要他亲自操办,但是他朝着楚黎行了一礼,“下官会亲自督办此事!”
官差们震惊了,张大人是京兆府尹,不需要亲自督办撰写县志的事啊!
今日是怎么了?
是因为太子吧!
今日他们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太子,他和传闻中一点也不一样!
楚黎点头,“好,有劳张府尹了!”
她的封地不止有小梅庄,还有几处狩猎场附近的庄子。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正准备离开,谁知身后突然跪了一地的小梅庄的百姓。
“殿下,殿下!”
楚黎纳闷问道:“你们,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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