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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房门吱呀一声响了。
因为安静,南桑压抑下的哽咽分外明显。
景深开了房间的灯。
南桑背对他在粉色的被子里,脑袋黑漆漆的,一头黑发散在身后。
景深走近,站在她身后沉默了几秒,开口:“没拿证之前,不准碰车。”
南桑哽咽依旧。
景深转身想走,听见南桑说:“小邓……小邓夸我聪明……我只是……只是想去和你显摆,告诉你,我终于也有一件事是能做得好的了。”
景深顿足。
南桑说:“我知道我……我笨,学习不好,很简单的公式,却要你给我讲很多很多遍。我都知道,江州……江州以前也总是嫌弃我笨……我都知道,我全都知道。”
景深沉默了很久。
半响后回身,声音冷到了极点,“你到底想干什么!”
话音落地。
一眼触及到南桑枕头那的大片湿润。
南桑眼睛已经哭肿了,额头的纱布浸出了点点血色。
她唇角往下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哥哥……”
有种牵绊是多年的相依为命。
南桑很多年都割舍不下,她以为对冷清唯利是图的景深来说,他压根就没往心里放。
可是昨天她突然发现。
景深心里不止有,好像比她想象中还多了点。
南桑哭的泣不成声,“你……你别丢下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亲人,没有江州,我……”
南桑颤巍巍的伸手,“你不能丢下我。”
景深手掌横握成拳,眉眼悄无声息的压成了一条阴郁到极点,堪称可怖的线。
但半响后,紧皱的眉眼舒缓。
景深朝前一步伸出了手,把哭到哆嗦的南桑拉到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隔天景深把南桑带去了医院。
南桑和心理医生面对面几秒,开口:“家里破产后,我外公先脑梗去世,接着不到半个月,我的舅舅出车祸死亡,再后,我的母亲在浴缸里自杀了,我发现的。”
心理医生怔住。
南桑说:“和我一起长大的哥哥,在母亲去世后七天,抛弃了我,整整三年,任由我在外受尽侮辱,却对我不闻不问,不曾来看过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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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桑说:“我不想活了。”
她手腕抬起,放在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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