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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长衡并不着急回房间,而是在寨中随意溜达,记一记寨中的东西,方便下次逃跑。
走了很远、很久,长衡看见一处房屋周围种满了泛黄的叶子耷拉的草药。屋外的房檐上也挂满了干草,就算不进去,只在外面站着,都可以闻到清新甘冽的草药味
他读过几本医书,能认出其中一些草药。
大当家的手受伤了,刚好拿一些草药回去为大当家包扎。
余光看见有人在草药铺中忙碌,长衡走了进去。
阿奇正在切割草药,磨了边的石器无比锋利,切着草药根部发出咔咔的声响,新鲜的绿色汁水顺着石刃流淌,勾出沁人心脾的味道。
阿奇感觉阴影笼罩,抬了一下头,看见来人诧异了下:“啊,长衡夫人,大夫人好。”
他放下石臼,连忙起身向长衡作揖。
长衡有模有样学着阿奇的动作,还是不喜欢“夫人”这个称呼,虽然纠正了很多遍,没人理他,但他还是想纠正。
“我不是你们的大夫人,我和你们大当家之间有误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还是称呼我的名字吧,长衡。”
阿奇挠挠头他怎么记得大当家说过要娶长衡的啊,怎么到了长衡这里又成了误会,难道这都是大当家的一厢情愿?
忽然沉默下来,长衡尴尬笑笑,连忙道出自己来的目的:“先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了。我来找你,想问问你有没有治外伤的药。”
“外伤?”阿奇说,“什么样的外伤?是被什么所伤?口子有多大?”
长衡摊开自己的手心,说:“应该是被切菜的刀切着了,伤在手心的位置,大概这么长?”
他两指比划出一段距离。
他没见过,他不知道口子什么样,有多长……只能费劲巴拉的瞎比划,又怕自己比划错了给错药,他又补充一句:“应该是这样吧……”
阿奇想着这个伤口的位置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他刚刚好像给大当家包扎过。
“夫人是给大当家拿草药的吧。夫人可真细心,知道大当家受伤还特地来我这跑一趟拿草药。你这样贤惠,可是大当家的福气啊。”
长衡羞愧的低下头,双手绞在一起,缓慢地点点头。
“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给大哥配药。”阿奇说,“大哥手上的伤口刚给他包扎过,现在又出血了吗?”
阿奇拿了些晒干的草药搁在石臼中研磨。
长衡说:“是的,他在做饭……”
“我也是第一次见大哥做饭呢,难得大哥有这样的闲情,他之前除了习武就是射箭,柴房那种地方别说去了,大哥恐怕都不知道在哪。”
听得长衡更加惭愧了,大当家对他那么好,他该拿什么还呢。
长衡站在一旁看着,偷偷打量起这间小草屋,面积不大,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差,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草药按类摆放,整整齐齐,可以看出来房主人是个爱干净的人。
注意到长衡的目光,阿奇说:“别看我们莲花山不高,处处可都是好地方呢。这些草药啊都是在后山上采摘的。后山还有一片大空地,被当家们建成马场了,没事的话,可以让大当家带你去玩玩。大当家的马术可是数一数二的好,不只马术,射箭耍刀样样都行。”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土地不太好,种什么都很难成活。”
看着阿奇眼里闪着崇拜的目光,想起来的路上那些小孩也都是这样的目光,长衡不禁好奇:“你们都那么厉害,在山下谋生应当不是问题,为何还要上山做贼,让人喊打喊骂呢?”
而且还是所有人嘴里无恶不作的山贼。
阿奇道:“怪只怪造化弄人,具体的事你还是问大当家吧,你是他内人,他应该会告诉你的……大当家人还是很好的,劫得都是那些贪官污吏的财,也帮助了一些生活艰难的人。”
长衡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心想,大当家发生了什么事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阿奇则继续磨药。
如果真像阿奇说的那样,那莲花寨的风评不该那么差啊,山下受了帮助的人最起码应该站在大当家这边,帮大当家说话吧。
想起那个三当家把自己强掳上山的事,长衡突然明白了,大当家积攒下的善缘全都被三当家那个老色鬼糟蹋了。
长衡说:“我看过书上写的,土地可以勤翻垦,可以把菜叶子或一些排泄物覆盖在土地上,可以改善土地的环境。”
长衡说话的调调不急不缓,不似说教,也不像炫耀,让人听着很舒服,阿奇很愿意听长衡讲话:“是吗?那我改日试试。还是读书好啊。”
“阿奇。”
忽然响起声音,长衡下意识看过去,这不是二当家吗?二当家怎么来了,比起大当家他更怕二当家,大多时候见二当家,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冰冷的比大当家还可怕。
大当家虽然冷,但是属于月亮那样的冷,很威严,又不缺温柔。二当家就不一样了,就是块冰,怎么也捂不化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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