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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了扯嘴角,说:“被打是白痴记得的,我只是讨厌他。”
“你跟他是一类人。”我问:“为什么讨厌他?”
“我不知道,医生说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我虽然不记得,但敌意仍在。”他说:“而且我跟他本质上是一个人,那就是我经历过的。”
我说:“我也讨厌他。而且我觉得小甜甜特别像他,好像继承了他所有讨厌的地方。”
他又笑:“那你当初为什么爱他?”
“因为……”我不由自主地住了口。
他也不说话,大概是因为察觉到了我情绪的起伏。
过了好久,我才说:“那时的他很好的,浑身都是优点。可后来我发现那都是假的,他一开始就在最关键的问题上欺骗了我。”
他没说话。
他知道我说得是什么,小甜甜从一开始就瞒了我他有病的事。
我继续说:“不过他挺可爱的。”
他依然看着我,还是没说话。
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答案,我早就知道,那种情况依然留在他身边,我自己也有很大的问题。我反省过,这是因为我被抛弃怕了,不想去做那个抛弃别人的人,以至于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我说:“我真的想不出来了。”
他笑起来,在我脸上吻了一下,换别的话题去聊了。
这天晚上繁音没再折腾我,但我俩依然睡沙发。沙发空间小,因此就要紧紧抱着,抱得彼此都是满头大汗。
第二天到第四天,我们三个始终泡在这里,坦白说,我已经逛得要烦死了,完全沦为了那爷儿俩的陪衬。可繁音毕竟有变脸的可能性,虽然他自己保证了,我还是不敢让他俩单独出去,只能陪着。这几天天公不作美,竟然没有一天下雨,天天都顶着大太阳,简直就是在故意欺负我。
终于熬到了最后一天,那两只都好好的,我却一早就觉得身上不利索,排队时眼前一晕,没了知觉。
再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繁音说我中暑了,而且我头上的伤没有彻底痊愈,最近我太劳累了。
我在医院躺着,念念一直忧伤地望着我,时不时地看看繁音,还拉他出去说悄悄话。我大约知道她想干什么,便趁繁音出去时问她:“你是不是还想去玩?”
她嘟着脸瞅着我,不点头也不摇头。
我说:“不是不准你,只是我不敢让你单独和你爸爸在一起。”
她还是不吭声,耷拉下了小脑袋,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似的,眼圈慢慢地泛红。
我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念念,明年妈妈和爸爸还带你来玩。”
她撇撇嘴,快哭了,又忍住了。
任谁都铁定会觉得念念有问题,我忙正色起来:“你跟妈妈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她一边摇头,一边掉眼泪了,“我只是把最好玩的留到最后了,明年都不知道会不会变……”
我便没说话。
念念一向懂事,因此我常常忘记她只是个小孩子,她不必时时都体谅我虽然在这么想的同时,我心里还是诧异并不解的。
念念哭了一会儿,繁音便进来了。
我见她自己擦了眼泪,心疼得不行,对繁音说:“你继续带她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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