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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工作,别过来了,我没事,住几天院就好了。”
“你这样子,我哪还有心情工作?”顾北弦语气焦急,嗔怪。
见他生气了,苏婳轻轻叹口气,报了病房号。
挂掉电话,继续输液。
十多分钟后,有人敲门。
苏婳以为是顾北弦来了,应道:“进来。”
谁知进来的却是顾谨尧。
苏婳急忙单手撑床坐起来,“顾先生,你怎么来了?”
顾谨尧无暇回她的话,只顾察看她脸上的伤,目光焦忧,“你的脸不会留疤吧?”
苏婳反过来安慰他:“不会,伤口不深,有你送的玉源灵乳,等退痂后,抹几天就好了。”
“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伤了。”顾谨尧自责极了。
那么高大的人,头垂得像个受训的小学生。
苏婳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真不怪你,怪丁烈。”
顾谨尧咬紧牙根,眼里戾气一闪而过。
这一刻,他想弄死丁烈的心都有。
和他说话间,苏婳不时看表,又朝门口看过去。
担心顾北弦来了,再和顾谨尧撞上,会闹得不愉快。
她笑道:“不早了,顾先生,你先回去吧。”
顾谨尧视线落到她被子下面,脚的位置,很想掀开被子,看看她的脚,又觉得有点冒犯,忍住了。
他温声说:“那你好好养伤,我明天再来看你。”
苏婳微笑,“不用了,你那么忙。”
顾谨尧鬼使神差,脱口而出道:“我最近很闲,二十四小时都有时间。”
就差说要留下来二十四小时地照顾她了。
苏婳哭笑不得,“顾北弦快来了,他……”醋劲儿有点大。
当然后半句,苏婳没说,总得给他留点面子。
顾谨尧微微握拳,“那好,我走了。”
他目光恋恋,在她受伤的侧脸上划过。
转身就走。
门一拉开。
顾北弦揪着丁烈的衣领站在门外,英挺的俊脸,凉得像初冬的薄雪。
漆黑好看的眸子沁着寒意,淡扫一眼顾谨尧,他抿紧薄唇,一言不发。
抓起丁烈的衣领,他猛地把他摔到病房的地板上。
丁烈疼得趴在地上,揉着膝盖,哎哟哎哟地直叫唤。
顾北弦瞟一眼苏婳脸上的伤,心脏疼得像针扎一般刺痛。
他咬牙,迈着一双长腿,径直走到桌前,抄起一只玻璃杯子,啪地摔到地上。
尖利的玻璃碴洒了一地。
顾北弦飞起一脚,直接把丁烈踹到玻璃碴上。
尖利的玻璃碴刺破裤子,扎进皮肉,扎到骨头上,丁烈疼得面目狰狞,差点晕死过去,奄奄一息道:“顾总,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你老丈人!”
顾北弦居高临下,眼神寒浸浸地睨着他,冷笑,“就是天王老子伤了我的女人,该打的也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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