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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菏把谢虞琛一直捧在怀里的梅花插进装了水的花瓶里,提议:“那我们现在启程去城东?”
谢虞琛轻轻点头。马车一路向城东驶去,今夜的京城比冬至那日还要热闹,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暖色的烛火和嬉笑的行人。
城外,谢虞琛时不时就能看到几盏孔明灯被放飞到空中。乌菏站在他身后,将一件狐裘披到谢虞琛肩膀上,“京城寒冷,冬天河水结冰,所以人们只能放孔明灯祈福。”
“南方一带会放河灯吗?”谢虞琛疑问。
“嗯?谢郎不知道吗?”
像是为了揭过什么话题似的,乌菏还不等谢虞琛说话便又继续道:“会放,除夕和正月十五都有,许多地方还会有专门的花灯评比,优胜者还会得到奖赏。”
谢虞琛侧身看向对方,神情坦然:不必在这件事上格外照顾他。
既然那天他已经决定留下,那在自己的身世问题上,就不会再有所隐瞒。
想要拥有却又不肯承担风险,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谢虞琛心道。
他前世在娱乐圈见过太多分分合合,有情人终成怨偶的故事。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乐观主义者”,因此对于乌菏的感情,始终抱有一些畏惧和胆怯。
谢虞琛轻轻叹了口气,但人不能只愿意付出一部分,却妄想得到百分之百,总会有谁出现,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放弃过去许多年的坚持。
“要去前面看看吗?好像那边的视线更好些。”谢虞琛披着狐裘开口。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半坡,也不知道乌菏怎么找的地方,从这儿可以看到城郊大半的景象。
“走吧。”乌菏将手搭在谢虞琛的肩膀上,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天黑,前面路不太平,我扶你走?”
尾音扬起,是一个询问的语气。
谢虞琛没有说话,抽出手,严丝合缝地握住了对方的掌心,“一起走吧。”
乌菏左手常年戴着一枚南红玛瑙制成的扳指,谢虞琛印象深刻,即使是在夜色中,他也能清晰地回忆起那枚扳指的模样。
滴血一般的艳红……
谢虞琛的喉咙莫名有些紧。
像是蜗牛刚伸出的触角,谢虞琛试探性地将心中的问题问出了口。
比如乌菏隐而不表的感情,再比如关于两人的关系。
谢虞琛用了“私情”这个词。
即使隔着大氅,谢虞琛也能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是心悦与你,但不是私情。”
是我想要和你余生永远的相守,而不是见不得人的、躲藏在角落里的私情。
论看人的敏锐,乌菏不比谢虞琛差。他能察觉出对方始终在顾虑和不安,也知晓对方在身世上的不同寻常。
只是因为这些原因,他才始终没有将自己的心意直接了当的剖白,除此之外和其他任何世俗的因素都无关。
他只是不愿意带给谢虞琛不得不回应的压力,即使他已然动心。
“你知道今天在宫里的时候,陛下悄悄和我说了什么吗?”谢虞琛突然转身,正面看向身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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