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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哥儿扁了扁嘴,倒是没哭,在一群不停叫好的丫鬟中间,就他神色显得恹恹的。
“竟不知妹妹有这般本事。”赵恒突然开口,面上满是赞赏之色。
他在船尾看了良久,黛玉距离所投的壶少说也有二矢半,船又在行进中,要做到箭无虚发本就困难。
更何况赵恒看得清楚,拢共十支箭,前六支俱投中中间小口,待小口装不下了,才选了两侧的两耳,这就更需要精准的控制力了。
“恒哥哥来了。”黛玉朝他笑了笑,又安抚砚哥儿道,“砚哥儿别不开心,等你大一些了,姐姐再教你玩。”
砚哥儿还不会说完整的话,对别人说的话也是一知半解,只黛玉摸了摸他的脑袋,他又重新高兴起来。
“妹妹这投壶练了多久了?”赵恒上前拿起箭矢垫了垫,估摸了一下重量。
因砚哥儿是黛玉投壶最捧场的观众,黛玉怕竹箭弹出误伤他,壶里放了红豆,箭矢用的自然是柘木。虽同样是二尺长,可柘木箭比竹箭可重多了。
“并不曾练过。”黛玉如实道,“小时候父亲教我玩过,在家中也与姐妹们一道玩。我权当做打发时间,砚哥儿喜欢看,我这段时日便陪着他玩一会儿。”
“可船在晃动,妹妹不觉得难吗?”赵恒追问。
黛玉有些不解:“在船上确实有几次准头不够,可多投几次手感找到了就没什么了。”
赵恒把手中的箭矢丢进壶里,试探道:“那不如我们来比一比?”
“怎么比?”黛玉提起了一丝兴趣,“投壶都有彩头,恒哥哥可敢跟我比。”
瞧黛玉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赵恒便知她在打什么主意,却含笑点了点头。
“一人投五次,投中中间计一分,投中两耳则不记分,若没投中减一分。”黛玉迫不及待接了话,又问赵恒,“恒哥哥,规则如此可行吗?”
赵恒点头:“行,你说了算,那彩头呢?”
果然见黛玉狡黠一笑:“用金银之物做彩头太俗气了。咱们下一次停靠的便是东昌府的临清州,若是我赢了,恒哥哥你便与我母亲说,让我去临清玩一日。”
赵恒沉吟了一会儿,见黛玉有些焦急又不敢催促以免落了下乘,不禁失笑道:“我答应你,可若是我赢了呢?”
黛玉从学会投壶开始便少有失误,因此从未想过自己会输的情形,闻言只不在意道:“若我输了,彩头随你提便是。”
赵恒想了想,到底没提出什么来,只说若是他赢了再说罢,必不让她为难就是。
“那咱们轮流投,恒哥哥你先来。”黛玉拿起五支箭矢,亲自送到赵恒手上,又让凝碧把想捣乱的砚哥儿抱起来。
不曾想赵恒投壶也准得很,五支全中中间小口,他看着黛玉拿在手中的最后一支箭道:“妹妹还有一支箭未投,看来咱们今日最多就打个平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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