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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仿佛凭空出现在雪地中央的少女。
她的身上不含一丝咒力和气息,这似乎是他方才并未及时发现到她的真实原因。
她的皮肤苍白,银白色长发也没有半点的色彩,她穿着一身苍白的浴衣,她的嘴唇也毫无血色,就像仿佛刚刚从下葬的棺椁里爬了出来。
可这根本,毫无可能。
今日距离凛下葬,早已经过去了数百天的时日,足矣让尸体逐步化作森森白骨。
是陷阱。
是甚至不需运用他的六眼就一眼就能看出的,再拙劣不过的,为了吸引他驻足的陷阱。
就如同当年将他封印了狱门疆的,那个借助了杰身体的怪物那般。
……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会有人,在同样拙劣的陷阱之下,失足第二次呢?
没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再浅显易懂的,换成任何一个人都能想通的道理。
可是头脑在进行思考之前,他的身体却已经冲上前去,像是拥入宝藏入怀一般,试图紧紧地将面前失而复得的“妹妹”抱紧。
他的双臂颤抖,他的动作在此刻是如此的笨拙,如此的小心翼翼,像是生怕自己的僭越将她化作了镜花水月的泡影。
而这整个过程——
自然是不包含一丝一毫的“无下限”去设防的,他已经恨不得用最快的速度将他的妹妹拥入怀中,敞开外衫,用里衣留存的温度去温暖几乎在雪地里冻僵的小女孩,他的心里所剩的思想几乎全都是那些,他又怎么可能会去对面前的少女设防?
他自然已经认出了面前的凛正是凛,她的脸蛋苍白的像是她刚刚死去的那天一样。
或者应该说……
那具身体,属于凛。
……
天上的雪渐渐下的更大了。
“哥哥。”
五条悟察觉到自己的胸腔传来了迟钝的疼痛,他抬手去摸,却只摸到了覆了满手的血渍。
他停在了距离凛一步之遥的地方。
那是他的妹妹,却又不完全是他的妹妹。
“凛”仍然在脆生生地唤他哥哥,可是她虽然在笑,这笑容却没有一丝往昔对待兄长时的真挚,唯独剩下属于胜利者居高临下的嘲弄而已。
“哥哥,原来会在同一个陷阱下面栽倒两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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