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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谢谢你的药,托你的福,我不用忍着伤口了。”
索亚摊开手掌,只见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横在掌心,甚至能看到粉红色的肌肉纹理,如今虽已不再流血,但是还是能想象到伤口崩裂时的疼痛。
见容彗深深蹙起的眉头,索亚若无其事地合拢手掌,“就是拉弓拉得有点久,又没时间养伤,幸好有你的伤药,已经不流血了。”
不只是他,在场的勇者们就没有不带伤的,左胳膊用绷带吊着,右手拿着武器,就算这样也得上城墙。
容彗在人群中寻找卡娜,却没看到那抹金黄的身影,希望她不要受重伤吧。
不多时,他们排到了吊索筐,容彗跟随索亚一脚踏上去,木制底座不断地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这东西的观感有点像木质粗糙版的摩天轮舱房,在绳索和滑轮的作用下晃晃悠悠地升起,从脚下的缝隙中可以看到地面一点点离得越来越远。
“你擅长什么?弓箭?还是近攻?”
索亚打量容彗携带的武器,腰间挂着一个银森森的回旋镖,后背上插着三把大小不一的刀剑,与大多数勇者们专攻一种武器的模样有些不同。
“算是……近攻吧。”容彗犹豫了一下说道。
“没事,你在上面可以先跟着我,不用冲在前头。”索亚拍着胸脯,倒是有一副前辈的样子。
吊索筐缓缓地停下来,粗糙的木门打开,城墙到了,勇者们纷纷下来,吊索筐再速降下去继续运人。
当容彗的脚站到城头上面,她才真切地对这场战役有了实感。空气中的血腥味道极其浓郁,驱兽粉的那点刺鼻清凉的气味被压得死死的。容彗轻轻抬脚,水声滴答,不知是人还是兽的血浆积蓄成溪流,盘桓在脚下,城头上的空气甚至都是奇怪的湿润感。
走到城墙边沿处,容彗往下面看了一眼,随即不可抑制地闭上眼睛,百米高的城墙下,堆积着大量的异兽尸体,各种奇形怪状的肢体横七竖八地堆叠着,许多尸体被一波波的兽潮冲撞成一堆烂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
面前的一切都太过恐怖,容彗不禁心中微颤,这并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发自灵魂的颤栗,她来自和平社会,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多尸体,基因本源里自带的危机感让她的骨骼肌不由自主地紧缩,容彗轻抚了一下腰间的枪械和软剑,心下安定许多。
“为什么要带闲杂人等上墙!?你就不怕她又叫又哭的添乱吗?”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娇叱,随即爆发一阵骚乱。
容彗皱眉,回头看到索亚在跟一个银色头发的女性勇者争执,她身上穿着崭新的皮甲,不染一丝尘灰,甚至还用皮子包裹着鞋靴,尽力避开血水。
“喂!伊莎,你话不要说的太难听,我们用的伤药可都是容彗送来的!”索亚抓紧弓箭,气得涨红了脸。
被叫做伊莎的勇者抱着胳膊不屑一顾的样子,“呵,来路不明的东西我才不用,你如果非要带着这个女人,就离我们远一点,不要拖后腿!”
她身旁站着一个高个子男人,五大三粗地挡在前面,和索亚的身形形成鲜明对比,“你小子想送死我们可不拦着,滚去边上!”
索亚梗着脖子反驳,“伊莎,这可是练队长亲自让我把人带上来的!你有什么就找队长说!”
“我哪敢啊,万一那个小姐找队长去哭,又成了我的错!”
“你!”索亚的眼眶都气红了,条件反射地拎起弓箭。
“怎么?你想打架?”高个男人一捋袖子,上前狠狠推搡索亚,他趔趄着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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