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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难不成是这里?
那点红色,如同感应到什么,颜色变得朱红,下一秒,沈决的身体再度异样。
只要祭雁青一靠近,他身体里的蛊虫就立刻躁动不安。
沈决恐慌地后退,门外脚步声愈来愈近。
祭雁青进来了。
手中端着一碗被树叶托着的青褐色物体。
沈决惊恐地瞪着他,祭雁青一言不发,在沈决床前站定,“阿决,过来。”
沈决近乎本能反应将自已缩得更深,身上不由自主发着抖。
他怕了,真怕了祭雁青。
“过来。”祭雁青语气重了几分。
沈决一抖,眼泪先动作下来。
祭雁青看着他眼里的畏色,终是心软下来。
“只是换药。”
胸口蛇咬伤的地方隐隐作痛,也不知祭雁青用了什么办法,那蛇咬了他,他竟然没有中毒。
床边一沉,沈决浑身一僵,又惊又惧看向祭雁青。
这几日下来,沈决瘦了一大圈,祭雁青伸手,微凉的指腹碰了碰他尖削的下巴,低声说:“阿决,你瘦了。”
沈决不说话,将下巴从祭雁青手中挣出,因为不知哪句话说错祭雁青不爱听又生气,便目光呆滞地抱着膝盖,将头埋进去一语不发。
吊脚楼外一片寂寥,月光清冷。
屋内两人相对无言。
祭雁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悲伤:“阿决,我们本不该这样。”
沈决索性捂上耳朵,闭上眼,以此来抗拒祭雁青。
本寂静的吊脚楼外,忽然吵闹起来,有个熟悉的中年男声在楼下用汉话大声呼喊着祭雁青的名字。
随之还有寨民用苗语议论的窃窃私语声。
听起来祭雁青楼下来了不少人。
两人间安静的气氛被打断。
祭雁青起身,放下碗,“我出去看看。”
祭雁青下楼,沈决蜷着自已,目光低垂窝在原地。
这座寨子跟那片林子一样,诡异,会吃人。
不管是什么事也没有现在的沈决处境难堪,所以沈决本没在意。
但听着听着有些不太对劲。
他听到了中年男人悲痛的斥问中,阿布的名字。
沈决终于察觉不对劲了。
他掀开被子,撑着虚浮的脚步趴在窗棂边往下看。
这一看,便如同被人当头一棒。
那个中年男人,是阿布的父亲。
而阿布,用一块白布盖着,躺在地上的担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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