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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雁青握住沈决推辞的手,将镯子套在了沈决腕上。
对他说:“这是阿喜婆婆送你的见面礼,阿婆说喜欢你,希望你跟我好好的。”
在从头到脚的凉意中,沈决一句话都不想多说,腕上的镯子又沉又重,像道枷锁,被祭雁青亲手套上。
他能看出来祭雁青对阿喜婆婆态度不一般,但他没有心思去想祭雁青跟阿喜婆婆什么关系。
他只知道,以后的每一天,他都要生活在今天这种绝望里了。
不知何时一片云飘到了月亮附近,正一点一点遮住月光。
沈决的反应终于让祭雁青重视起来。
他蹙了蹙眉,问:“你怎么了?”
崩溃,如果从未有过希望,沈决也不会这么崩溃,可是唯一希望也熄灭,沈决是真的崩溃了。
“雁青,是不是就算我死了,剩下个骨灰你都也不肯放过我。”沈决狂躁地抓乱头发,又绝望又不甘心,可他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阿喜婆婆被他吓了一跳,着急地用苗话询问祭雁青沈决怎么了。
云彻底遮住了月亮。
月光骤然消散,祭雁青只来得握住沈决用力抓攥头发的手,拧着眉,话未说出,一口血先喷了出来。
随即祭雁青痛苦地攥着心口半跪在地上,看向沈决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接着唇上血色一点点褪了个干净。
阿喜婆婆惊慌去扶祭雁青。
沈决怔住了。
祭雁青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一出声又是一口血呛出。
沈决仓惶后退两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原来祭雁青说的月亮消失,是指月光消失。
他吐血了,是那只虫子让祭雁青吐的血?
可阿布父亲明明说,那只虫子不会要了祭雁青的命。
怎么回事。
沈决混乱的脑子如同被人倒进一桶水泥,让他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阿喜婆婆哭着跑出去找人,沈决如同被抽去了灵魂,眼睁睁看着祭雁青倒在地上,他两脚灌了铅僵硬站在原地。
祭雁青双目闭阖,气息虚弱躺在花圃中,那簇盛开的绣球被祭雁青压在发侧。
鲜血洇湿他领口的紫色苗服和银饰,散发着异香的血液引来很多蝴蝶,它们停在地上、祭雁青的脖颈和嘴角,扇动着翅膀,贪婪地吮吸着。
画面竟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美感。
熙攘的人声渐近过来。
那群蝴蝶受惊,纷纷飞走,仍有几只胆大的,停在昏迷的祭雁青带血的唇角。
来了很多人,嘈杂吵嚷的声音仿佛成了背景,沈决什么都没听进去。
他只觉天旋地转,然后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杀了。。。。。。祭雁青吗?
沈决颤抖着手,不敢呼吸,哆嗦去探祭雁青的动脉。
跳动的,温热的,祭雁青没有死。
刚碰到祭雁青的皮肤,他就被人从地上暴力地拽了起来,然后被绳子一圈一圈捆成了个粽子。
沈决如同上锈迟钝,反应慢半拍的机械,后知后觉看向群众。
他看到了阿布父亲。
阿布父亲走到沈决刚刚跪着的地方,替沈决探上了祭雁青的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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