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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没错,公司的元旦假期从28号开始放。这几天照样苦哈哈上班。
纵使整个办公楼都打扮得富有节日气息,门口摆着毛茸茸的圣诞树,墙上装饰着卡通的袜子、驯鹿、糖果拐杖、塑料铃铛与小雪人,也遮掩不了在座机铃响和打字声间蔓延的怨气。
领导高木悠闲地出现了一分钟,在一片郁郁死气中装作打电话默默离开。
好在他今天没有留人开会。
平安夜。
还没有下雪,市中心的人车流量比往常更大。这个特殊的冬夜几乎象征着团圆,给高楼耸立的城市衔上尤为温情的意味。
漫天铺地的灯展霓虹闪烁,彩灯条做成树、星星或爱心的形状,搭建成可爱又闪亮的灯牌打卡地;肯德基也供出家庭炸鸡套餐,明黄的店面外排起长龙;特价活动的广告遍地都是。
无人机高高盘旋在半空,凝视着这座矗立在寒冬里的不夜城。
我拖家带口地玩了一圈。
和史卡鲁在太鼓达人街机的圣诞特辑打了一遍歌。他的红绿灯手下半路杀出(对于老大突然长成小学生一事似乎已经全盘接受),伏击里包恩,未果。
我干脆直接带风和小年轻们尝了小摊特卖的节日鲜奶小蛋糕,最后在家庭餐厅一起吃饭。
鉴于在场的意大利人习俗不同,多点了一些海鲜。接着开了瓶香槟。正打算拉着在座仅剩的大人里包恩喝一喝,关键时刻想起他得负责开车,于是我自己承包独吞。
但还是没拦住史卡鲁闹着非要喝两杯。
“啊啊啊!可恶的女人!”只见满脸通红的紫发男孩如同熟透的虾,坐在座位上,抱着他的小手机埋怨,“本大爷究竟是输在哪里啊!”
他手下纷纷露出为之不甘的神情,有的甚至开始抹眼泪。
“史卡鲁老大!”
“够了,我心疼他……”
“要钓就来钓我,钓史卡鲁大人算什么本事!”
我围观半天,抿一口蕴含微甜果香的酒,转头找人问。
“这是怎么了?”
本来和史卡鲁挨着坐的风早已苦恼地挪远。
闻言,红袍小朋友老成地稍叹了口气,沉稳解释:“说来话长。你就当成,他追求的女孩今天宣布和别的男生在一起了。”
里包恩摘帽:“节哀。”
我把他帽子按回去:“他没死。”
等到餐厅楼下的夜风吹散热闹的笑语,我们与史卡鲁的几位好朋友告别。这些少年同样没有放假,这两天还要兼职打工。
回家前,我坐上副驾。
车门一关,轻车熟路地拉起安全带,另一边司机的长腿也正好迈进来。我刚摁开车内暗沉朦胧的灯,忽地,一丛系着红飘带的浆果绿叶轻颤着,从后座的方向探来脑袋。
嘭一声闷响,主驾驶的车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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