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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现在我是不知道的,不过约翰确实帮过我两次了。”季九挠挠脑袋,视线落在大敞的书房门外。
她知道约翰就在房内,但从室内涌出的灯光却没有勾勒出一点人影。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位看起来一脸正气的大叔是因为什么心愿未了才会无法成佛呢?如果达成他的心愿,他成佛去了,契约是不是就能解除了?
想到这个,季九很快结束和李小狼的通话,重新冲回书房。“约翰!”她叫了一声,引来对方疑惑的视线。
季九扒着门框,从门板背后探出半个脑袋,没什么底气地问:“呃……你介意告诉我你未了的心愿是什么吗?”
约翰挑高了眉峰,像是不解:“我想应该没有。”
“噫不可能啊!没有未了的心愿你还不成佛?”
男人好笑地看着她,反问:“成佛?”
季九无力地撞向门框,自言自语般哀嚎:“东西方差异真的好烦啊!‘成佛’就是你们的‘上天堂’!……当然我不知道你们的天堂什么样,不要问我!”
约翰耸了耸肩,没再接话。
季九妥协了,而且也差不多到了洗澡睡觉的时间,她只好一边叹息着一边往房间走。
刚走了一步,她突然又回头,一本正经地宣言:“鉴于在找到解除契约的方法之前,我们不得不同处一个屋檐下,有几点必须说清楚——首先,就算你可以穿墙,也不能直接进我房间!其次,洗手间必须从门进,门关着就是禁止入内!清楚了吗?”
这一席话说得正义凛然,约翰认真听她说完,突然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一手握拳挡住笑意,仍是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那双浅灰蓝的眸子明显弯成了两道弧线,季九一头雾水地皱着眉,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戳到了他的笑点。
果然是有代沟的吧?
但家里到底是多了个可以视墙、门于无物的男鬼,季九这晚上睡得不太|安稳。
她甚至做了个十分模糊的梦。
她站在一处陌生的天台上,周围都是高楼的屋顶,天空从来没有如此靠近过。因为没有遮挡,阳光激烈得刺眼,狂风吹得人几乎要站不住。
她发现自己握着把手|枪,好像在阻挡两边的人靠近。余光正好可以看见不远处一座稍矮几层的高楼屋顶,相似的天台上站着个穿西装戴眼镜的男人。
他一直望着这边,像是恳求又像是不舍。她顶着那道目光,一个接一个将敌人打倒,心里有一个念头——在身后的程序上传完毕前决不能倒下。
远处的男人终于一边回头一边往出口移动,在他消失于视线中的同时,两边的敌人也越来越近。子弹打在手臂上、腰上、腿上,她终于无法站立,也拿不起手|枪。
季九清晰感觉到了力气从身体里流失的过程。
可她又觉得松了口气,翻过身躺在地上,看着这片遥远而又触手可及的天空。一道强光笼罩了视野,在轰鸣的爆炸声中,火焰与碎石一起汹涌而来。
整幢大楼于一瞬间坍塌,身下的地面张开黑色的裂缝,像一头不知餍足的怪兽,吞没了急速下坠的她。
季九猛地从床上坐起,方才那一瞬的失重感还残留在身体里,她气喘吁吁地摸了把额头,发现手背上竟然沾了细小的汗珠。
梦里的经历实在太过真实,真实到让她以为自己已经死过了一次。可她这么胆小的人,在那种时候竟然会视死如归?
厨房的蟑螂都知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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