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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徵,你别气了,”经过刚才操场一幕江沧认为大家算熟了,直接喊起名字:“那是谁,龙太子呀,我们惹不起,以后见着他绕道走就是了。”
“太子太子,他到底哪一国的太子啊,就凭他有枪,哼,要那几个带枪的不在,我见他一次揍一次!”
江沧听得下巴掉下,赶紧左右看,幸而中午医务室里没有其他人:“你嫌命短是不是,敢这样说!”
凤徵哼哼:“他到底什么人?”
下巴还没捡起来呢,再一次掉下:“你你你——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他又不是我祖宗!”
江沧瞪大眼睛打量凤徵,看她不像作假,吞吞唾沫:“他是那一位的孙子、那一位的儿子呀!”
“那一位,哪一位?”
“哎呀我的天,这样跟你说吧,他姓靖。知道了吧?”
靖。
罕见的姓。罕见的尊贵。罕见的权力。
凤徵梗住了。
见她呆住的样子,跟前头大杀四方的威风可真是大相径庭。江沧忍不住几分笑意:“说起来,龙太子的名字还跟你的有点像呢,他大名是龙徵,你是凤徵,龙跟凤,啧啧。”
他意犹未尽,被鹤徵淡淡一眼冻住:“我们跟他没关系。”
“是是是,当然当然。”江沧连忙答。
不知怎的,明明两兄弟中比较能打的是大的那个,说话比较多的也是大的那个,可他每次跟小的一对视,就有种被看透的感觉,不知道别人也是不是同样如此,总之下意识里不要惹他。
怎么说呢,就是就算得罪了大的,估计最多也是被痛打一顿,可能像刚才一样暴力,但打完之后该清的清,该偿的偿,干净了结;可若得罪了小的——当然他现在是没有得罪啦,但总觉得会跟蛇盯上了差不多?
呸呸呸,鹤徵同学并不是蛇吧?
国文不好,鹤徵同学你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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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是靖家的少爷,他也不能——”
凤徵的话压在喉咙里。
她能说什么呢,她面对的死亡还不够多吗?那夜卖花坐在汽车里的李林轻轻松松一枪干掉一个巡警的事还不够让她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
“就因为他是靖家的大少爷,所以他才什么都敢干。早上大礼堂里督导的话你听过吧,‘凡入本校,不论阶级贫富,犯校规者秉公处理,绝不通融’。他应该加上一句,‘龙太子除外。’”江沧叹口气,“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凤徵心情已经渐渐平复下来,恢复了平日那个有礼的她:“请说。”
江沧看她一眼,又看看鹤徵:“……你们是不是找个机会,跟龙太子道个歉?”
“哦?”凤徵发现自己竟然能没有丝毫波澜起伏的出口。
“你——毕竟你打了那么多高等部的师兄,又是因龙太子而起,他们各个都有背景的,我怕他们不会白白挨打善罢甘休,校内他们打不过你,但校外呢,谁要是雇人放个黑枪……凤徵,只要公开道歉,龙太子如果能原谅你,就表示这件事情算了,看在太子面上,他们可能不会找麻烦……”
“就算他们明面上不找麻烦,暗地里也还是可以找。”凤徵振振有辞,然而她心里不得不承认江沧说得对,自己可能真过了。
谁也不能保证有没有那心胸狭隘之人欲挟报复,加之自己并没有什么倚靠的背景家世,打死了又能怎么样?
唯一剩下的,是姥姥岂不要伤心死。
“唉,”江沧捶腿:“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凤徵把心一横:“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还有,”江沧忽然想到,“他们会不会联合到校长那里告你啊。”
“告什么?”
“打架斗殴呀。”
凤徵一指鹤徵额头,差点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他们还想恶人先告状?是他们打伤人又态度恶劣,我才反击的,谁先挑起的头,这还有证据在呢!”
“但毕竟是你打了他们——”
“如果我弱一点就活该被他们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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