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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铳声响起,雨点般的铅弹在空气中拖着尖锐的啸叫分别从两个方阵扑向对面,孔有德部火铳兵的第一排队列中顿时血肉横飞,大批被击中火铳兵惨叫着倒下,原本整齐的阵线上出现了多个凹坑。相比之下,明军的损失却要小上许多,孔有德军使用的鸟铳最大有效杀伤射程不过八九十步,对付百步之外的目标相当勉强,更不要说明军火铳兵都穿着棉甲、带有头盔,连面部也被铁面罩遮得严严实实。
“第二排!上前!”明军火铳队中的军官们再次高声喊道,第二排的火铳兵迅速换下已经发射完毕的第一排战友,将手中的鸟铳对准清军。鼓点声中,整个方阵又向前推进了几步。
与此同时,对面的清军第二排火铳兵也磕磕绊绊地换下了第一排,动作中已经开始出现了一丝慌乱。看得出来,刚才的那一轮对射对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放!”明军火铳队军官再次下达了开火命令。
“砰!砰!砰!……”震耳的铳响和弥漫的白烟再次飘荡在空中。这一次,清军火铳手的速度比之上次更慢,大多数人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便被打在地,附近的空地上溅满了碎肉和鲜血。只有少部分人朝着明军开了火。
但这一轮射击中,孔有德部的火铳手居然还使用了数十杆抬枪。这些射程远、威力大的火器给明军造成了不小的威胁,一共打到了二三十名火铳兵。
庞岳甚至还亲眼看到,一颗大口径铅弹打穿了第一排的一名火铳兵的脑袋,又将其后的另一人打到,红白相间的液体沾了周围人满头满脸。
不过,明军的整个火铳队阵型却未受到影响,士兵们仍然在军官的口令下进行着各种动作,似乎对身边的血腥场景熟视无睹。
看到这一幕,庞岳不禁又想起了火铳队官兵们平时训练的场景:一排排火铳队的官兵在装填弹药之时,辅兵们将一个个装满猪、羊血的猪尿泡或者直接将各种血淋淋的动物内脏朝着火铳兵们头上扔去。随着训练次数的不断增多,官兵们在面对那四下飞溅的血液、闻着那刺鼻的腥味时候,已经从最初的慌乱、干呕逐渐变得镇定自若。虽说这种训练方式是以牺牲伙食为代价的,但好在今日终于看到了作用。
“向前推进!”看到明军借着射程优势将己方的火铳兵压着打,孔有德赶紧趁着前后排明军火铳兵替换的间隙,大吼着发出了前进的命令。
……
“没想到定武伯麾下的火器战阵竟是如此犀利!”正在长沙北门城楼上观战的监军道章旷看到孔有德部的鸟铳手被成片打倒,不禁瞪圆了眼珠子感叹道。
“哎呀呀,我的个娘,排得那么密,不是让人当靶子打?”刘承胤也瞠目结舌道,“可是那阵型却不见丝毫混乱,这湖广镇的兵究竟还是人生父母养的吗?”
除了章旷和刘承胤之外,城楼上的其余官员和武将也都面露不可思议的表情。甚至连上一次曾见识过湖广镇火器战阵威力的王允才等常德镇将领也是吃惊不小,毕竟上一次是用火器对付没有火器的清兵,而这一次却是在和清军进行火器对射。
何腾蛟也未能免俗,虽然他没有表达自己的观点,但眼神中闪现的惊诧和摸着胡须停在胸前的手却将他心中所受到的震撼显露无疑。
……
“砰!砰!砰!……”
铳响震天,硝烟弥漫,两军的火器对射仍在进行。孔有德部的鸟铳兵在付出了多条人命之后终于将前排明军纳入了最大射程之内。因此,明军的中弹人数比之前增加了不少。
来自清军方阵的每一轮激烈的铳响过后,都会有数十近百名明军火铳兵倒下,或死或伤,令阵线上出现一个个缺口。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明军更为猛烈的报复,更为密集的队形造就了更为密集的火力,暴风骤雨般的霰弹将对面的清兵扫到一大片。
当第一排射击完毕之后,双方的军官都会声嘶力竭地催动着第二排火铳兵都会抓紧时间替换下前排的战友,争取抢在敌军之前开火,因为只要己方的动作哪怕能够比敌军快上那么一瞬,射击的结果都将是天壤之别。
这种排队枪毙式的对射几乎毫无技巧可言,在两支军队的装备以及所处地形大致相同的情况下,拼的完全是双方动作的娴熟程度和意志力。哪一方的动作能快,哪一方更能承受住打击、坚持得更久,战斗的天平便会倾向哪一方。
湖广镇火铳队的官兵们始终在坚持着,中弹受伤的官兵不断被拖往后方,但其余人仍然在按照那一套完整的流程不停地向清军倾泻着弹雨。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毕竟平时的训练不管有多么严苛、多么逼真都无法完全取代实战,一些士兵在目睹了同伴的惨状并被横飞的血肉溅了一头一脸的时候,装填弹药的手也在微微发抖。但也正是由于平时的那种严苛训练、体罚制度促成的服从命令的条件反射,以及一系列战绩所造就的必胜信念,使得官兵们一直在咬牙坚持,等待着敌军先崩溃的那一刻。
孔有德部的鸟铳兵也在拼命硬扛着,但他们的脸上已经显示出了明显的惊慌之态,各项动作比之最初也显得慌乱了之多。经历过这么多次战事,他们还没遇到过有哪支军队像对面这支明军明军火器部队一样不可思议,没有震天的呐喊、没有凶悍的狂叫,有的只是整齐划一的动作和对鲜血的漠视,而正是这种近乎麻木的漠视却让人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渐渐地,孔有德也开始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湖广镇的火铳兵每射击一轮之后,整个方阵都会向前推进几步,似乎要顶着清军的胸膛打才会过瘾,这种逐渐逼近的态势也令清军的惊慌程度更甚。
随着两军距离的拉近,双方军阵的两翼都响起了弓弦崩张声和箭支破空的尖锐哨音。两军左右两翼前排的士兵举起盾牌,后排的弓箭手则举起弓弩朝着对面的敌军抛射箭支。横飞的箭雨中,双方都不时有士兵倒下。不过,此时还未进入弓箭的最佳射程,因此这弓箭的对射在激烈程度上比之正中的火器对射要弱上了许多。
……
孔有德部的鸟铳兵们终于支持不住了,几轮对射下来,己方的伤亡惨重、对面明军的无动于衷和步步紧逼已经压垮了他们心理上的最后一丝防线。最开始是几个士兵大叫一声便丢下鸟铳蹲在地上呕吐或向后退去,很快这种负面情绪便波及到了整个鸟铳兵战阵,几乎所有官兵都在相互挤压推搡着向后退,离全线崩溃只剩下了一步之遥。
见自己引以为傲的火器部队大势已去,孔有德虽深感痛心但也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为防鸟铳兵彻底崩溃之后冲乱之后的军阵,他赶紧下令前排的鸟铳兵退往阵后。、
收到孔有德的命令之后,惊慌不已的鸟铳兵们完全丧失了战斗意志,雪崩般地沿着后排官兵让开的通道中逃往阵后。好在孔有德的命令下的及时,这些败兵们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脑中还残存着一些对军纪的畏惧,因此并未胡冲乱撞冲散后排的队形,仅仅有少数昏了头的败兵胡奔乱窜被军官当场砍杀。
当孔有德部的鸟铳兵逃散完毕,刚刚上前的刀盾手又被明军的火铳打倒一片,举起的盾牌也不能挽救他们的性命。两翼的清军弓箭手也纷纷朝着侧前方的明军火铳兵们放箭,由于距离的缘故,所起的作用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电光火石之间,孔有德便改变了向明军发起冲锋的主意,下令全军撤往城西。那里挨着湘江,有江面上大量装备了火炮的战船掩护,明军应该不敢靠得过近。
孔有德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并非毫无缘由,虽然他是一名武将,却并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莽汉。前几日在万寿桥时他还仅仅见识了湖广镇精于防守的特点,但刚才这一番交手,他却又见识了其在野战中战阵的严整。虽然明军仅仅出动了骑兵和火铳兵,可久经沙场的孔有德知道,那一片火红色军旗下寒光凌冽的长枪阵和刀盾阵更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虽然明军的两翼看上去有些单薄,但孔有德却不认为自己本部的这三千余步卒能够在己方两翼的军队打开局面之前抵挡住明军的雷霆一击。一旦中军被冲垮,两翼也必将被明军以优势兵力席卷。到那时,恐怕连镶蓝旗满洲兵也无力回天,至于右翼的张应祥部绿营兵就更不用说了。
“全军撤往小西门外!”孔有德的命令很快便传遍了全军。张应祥等绿营将领自然没什么反对意见,他们本就没有多大信心打下去。甚至连蓝拜也未提出异议,只是恨恨地看了明军方阵几眼,毕竟刚才以及前几日的战事给他带来的震撼也是不小的。
意见统一了,事情自然就好办起来,趁着明军还没发起进攻的时候,清军迅速转向,由骑兵护着两翼朝城西撤去。(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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