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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上一热,秦奶奶掌心抚在她手背,拍了两下,是宽慰。
秦漪弯腰,鬓角贴上老人的脸侧,与老人粗糙皮肤贴了贴,顿了片刻后,说:“奶奶,有些想你了。”
杜姨微怔,已经许久没见秦漪露出这般模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秦漪就再也不会露出这幅幼鸟眷巢般的神情。这时,本家的大门走出一个医生。
是秦家的家庭医生,秦一柏亲自送出来,二人表情严肃,显然不知秦漪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秦漪蹙眉:“怎么了?”
秦一柏看了眼秦奶奶,答案不言而喻。
客厅里,秦奶奶已经回房休息。
秦一柏:“阿兹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八十多了,病发也是合理的。”
秦漪:“一年三次体检,怎么没查出来。”
秦一柏面露怒意:“神经系统疾病,你知道这个难以筛查,还问我?“
秦漪沉默了些许,这时,秦涟已经得到消息,从市区赶回了家里。
“爸,姐姐……”秦涟有些瑟缩,一家人里,她最怕温情,其次就是与温情十分相似的秦漪。
在家时,温情和秦一柏的怒火从来都是显露在外表,只有秦漪,即便生气时也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哪怕是求情,有些事秦一柏和温情或许会心软,只有秦漪这样的,心思深得难以揣测。
秦漪笑了笑,神情十分冷漠,父女之间满是剑拔弩张的氛围。
秦涟开始颤抖,捧着一杯水,半天也不敢喝。
其实秦奶奶的病情早有端倪,她很早以前就不爱说话了,爷爷走后甚至两年不说一句话,近年来情况愈加严重,大家以为是她年迈,除了一直以来的病,每年体检也没出其他事。
突然查出这个病,秦家上下瞬间笼罩在一种无形的阴霾里。
夜晚,吃完饭以后,秦漪亲自打了水给老人擦身。
秦奶奶坐起来,靠在床头,怀里是她和秦爷爷的合照,秦漪替她擦完身,和老人靠在一起,一起看相册里的男女合照。
爷爷在世时,每年都会和秦奶奶拍一张照片,二人琴瑟和鸣几十年,照片也一直拍到七十六,在爷爷走后的日子里,秦奶奶也坚持在每年的结婚纪念日拍上一张。
只是双人照成了单人照,那空出来的另一边,空荡了近十年。
秦奶奶合上相册,从枕头低下摸出一对玉镯子。
是当年爷爷的母亲给奶奶的见面礼,秦奶奶拍了拍盒子,要交给秦漪。
秦漪有些茫然,刚想接过,老人的手又不紧不慢收了回去,老人啪一下拍在秦漪手背,敲了敲相册封皮,有些不满意,又像在嘱托秦漪什么。
离开秦奶奶的房间,秦漪站在廊下发呆,她看向繁星满缀的夜空,夜风有些凉,穿透毛衣浸透皮肤,她突然有些累。
手机滴一声,周尔的消息。
照片里,一个长卷发的年轻女人坐在藤椅长,笑容灿烂,朝镜头比了一个耶,颊边带着晚霞的红晕。
红耳朵:还有吗?
秦漪看着屏幕,嘴边挂着一抹自己都没察觉到笑意。
另一边。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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