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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这儿,饰尊是冰卢厝的唯一者。笃爱饰尊,应该超越所有祝祷带来的信心。”
法师堡珈珥听着族人追随修武、一句句盲动助劲的语言,轻轻摇摇头。遂朝向太阳光,俯首不语。
洪叠迩厝并没有阻挠族人渐渐高涨起来的情绪。他知道:此时,族人们每一个生疑的理由,都出自一颗颗真实的心。
其实,他倒想看明白武者修峻真实确指的那个目的。他渴望把修武的话听的更彻底。
修武感受着洪响起来的人声,突然,指定法师堡珈珥,“就是他!”
人群瞬间静哑。那些刚刚变得冲动的族人,忽然敛口不语。的确,除了饰尊洪叠迩厝,祭主堡珈珥也是他们潜意识里、口舌必须绕过的话题。
因为,在他们心里:祭主同样是不可触犯的禁忌。
是的,生命的疑惑,往往在于:并不是感觉能够认知到的每一件事,都可以收获足以让心灵平静的理由。
烈性狂涨起来的族人们,瞬间息语。他们似乎意识到:此刻,追随护卫和法师的任何之一,都是一个荒诞不经的选择。一个个不禁将诧异的目光转向饰主洪叠迩厝。
仿佛替高悬的太阳拂过空间里的尘灰,洪叠迩厝右手岔开五指,从头顶划过一道风声。有力的手形紧蹙成拳,压在胸口,指节发出叭叭的暴响。
“说吧!冰卢厝的护者。我有力量帮冰卢厝去驾驭太阳神战车的四匹烈马。只要你说的在理,我的话为你立证。”洪叠迩厝将深陷冰窟的金靴,从大地拔起,迈开阔朗的大步,走上一块突兀的冰地。咔咔咔……脆碎断裂中,飞铩的冰屑,仿佛大地晶莹闪烁的光芒。
船靴泊定,突兀的冰地仿佛一座银饰的庞大御座。
“除了饰尊,他还有一颗控动祭礼的心灵。”修武毫不隐晦地说,目光中射出冷光,“冰卢厝没有谁能断定:他行祭的每一礼拜心——真正指向我们冰卢厝真正的主人。谁能印证:他不是私着自己的心灵?”
修武将脑袋高高地抬起来,看向洪叠迩厝。
“修武,你真是太过分了?”从祭礼仪仗队走出一个侍者,愤懑得满脸胀红。
“冰卢厝族为了获得祭祀应验的金果,就不应该去胆怕——出于正当理由的任何质疑。你倒是急什么呢?心虚是吗……”
修武摘下佩刀,横着抻直,用带鞘的佩刀拨开那个侍卫,“别挡住我眼前的光,我的话本来就不是说给你来听。”
堡珈珥直视修武,好像还要说什么。忽而又敛口不语,将脑袋垂落,微微地叹口气。当他再次仰脸,目视太阳,喉咙发出倦怠的呼吸。他忽而惊觉:修武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些被回辙音声控住的地精,一个个遵循着堡珈珥音声镶嵌在空气中的律令,不断收敛飞扬的烈性。
因为被修武羁绊了一颗心灵,堡珈珥感到:统御地精遣返大地,自己失谐的动作忽而变得异常吃力。仿佛一匹知觉迟钝的马,他滞后于——那些地精敛性时、依然不甘同频于律令的节奏。
那些地精压根儿就不在意堡珈珥的心事,拼命撞击——口令一样驱遣它们的音箍。
堡珈珥并不胆怯修武的任何设难。现在,他只想尽快地将地精谴尽。那样,自己就有足够的心力来化解修武制造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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