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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夫人喝着女儿奉上的茶。心里十分熨贴:“不是让你不要来了吗?这么个大雪天,路滑,摔到怎么办?”
姚黄笑道:“女儿想母亲了嘛!”
“娘也想你。”姚夫人更高兴了,“庄子里面刚刚送来一些新鲜水果,你等会儿带回去吃。”
姚夫人在西山有一个陪嫁的小庄子。地底有温泉,因此到了冬天也能有新鲜的蔬菜和水果吃,不过数量很少。
“谢谢娘。”姚黄高兴地道谢。她已经很久没吃到新鲜水果了。
京城的冬天到的很早,十月已经开始下雪,蔬菜无法生长,使得京城人家饭桌上几个月不见一点绿色。
“娘,我想过年前去一趟碧空寺,行吗?”姚黄趁着姚夫人心情好提出要求。
“这么冷的天怎能出门?”姚夫人皱眉,“天气太恶劣了。等开春了再去吧?”
“娘。就是这样才能显得心诚。我为爹娘和全家祈福。希望来年大家平安康泰,一定要年前完成才成,不能拖到明年,否则就不灵验了。”姚黄急忙道。
“可是——”姚夫人还想反对。
“娘,你就让女儿去嘛!”姚黄抱着姚夫人撒娇,姚夫人无奈答应了女儿的请求。
“多带几个人去,注意安全。”
“谢谢娘。”姚黄开心无比。她计划着利用这次外出来筑基。
“这次就放纵你,不过回来以后你要认真学规矩。”姚夫人认真地道。
“……好。”姚黄讨厌选秀,讨厌学规矩。
天空开始飘起了大雪,厚厚的一层白雪压住了大地,折弯了树枝。姚黄望着窗外,除了一棵老树外,院子里面什么也没有。跟随来的人都被安排在寺庙附近的山下,院子里面只有她和春鸣两个人。
“好冷啊!”春鸣跺着脚,房间里面没有放火盆,温度异常寒冷,还是她内功有所成,才不会冻得受不了。她崇拜地看向姚黄,还是小姐厉害,已经练到寒暑不侵了,什么时候她才能练到这一步呢?
“春鸣,这几天你帮我护法,我要冲关突破境界。”姚黄吩咐春鸣,之所以会选择碧空寺,因为这里环境幽静,和尚识趣。
“是,小姐。”春鸣挺起胸大声应道。
筑基很顺利,可以说水到渠成。当姚黄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整个世界变得更加清晰,色彩变得更加丰富。感受着丹田内强大的力量,姚黄考虑着是否现在就离开姚府,筑基期就可以御剑飞行了。不过想到对自己宠爱无比的姚夫人,姚黄犹豫了。丈夫不爱,在整个姚府中没有亲近的人,如果女儿失踪了的话,这位夫人会受不了打击的。姚黄叹了口气,算了,先等等再说吧。她没有经历过古代的选秀,就去见识一番吧。
五天后,姚黄和春鸣带着愉悦的心情返回姚府。从马车的窗户看出去,街上的行人很少,偶尔闪过一两个倒在雪地的人,不知道死活。春鸣的眼中泛起一点泪花,她想起还没有卖进姚府前,家里面很穷,冬天没有保暖的衣服,妹妹被冻死,她也差点儿熬不过那个冬天。
“小姐,冬天为什么这么寒冷?”
“冬寒夏热,这是自然界的规律,是上天注定的,没有什么原因。不过以往的冬天没有这么寒冷,现在之所以这么寒冷是因为进入了小冰河时期。”
“小冰河时期?是什么?”春鸣不解地问。
明朝末年以后到康乾盛世以前,整个中国的年平均气温都比现在要低,夏天大旱与大涝相继出现,冬天则奇寒无比,被气象学家称为“小冰河时期”。特别是明万历十年到崇祯十七年,最为寒冷的,是一千年里最冷的,即使是一万年里,寒冷程度也只排在第二位,在一百万年里能排进六七位,可以说人类进入文明时期以来,最寒冷的时期。之所以知道小冰河时期,是因为姚黄在穿越前,现代社会似乎也有进入小冰河时期的先兆。冬天异常寒冷,爆发雪灾;夏天酷热,洪水与大旱在全国各个地方出现。姚黄与网友们就此进行过讨论,她因此翻看过有关小冰河时期的资料。
“没什么,就是天气寒冷的时期。”姚黄敷衍地说道。
“小姐——”春鸣对自家主子的敷衍不满了。
“春鸣,你小姐我要开始学规矩了,你也得跟着学。”姚黄恶意地道。
“不要吧?!”小丫鬟哀号。
清朝从顺治时就规定,凡满族八旗人家年满十三岁至十六岁的女子,必须参加每三年一次的皇帝选秀女,选中者,留在宫里随侍皇帝成为妃嫔,或被赐给皇室子孙做福晋。未经参加选秀女者,不得嫁人。姚家属于汉军旗中的正白旗,满姓姚佳氏,原是随着多尔滚进关的包衣,因为战功被抬旗。家中子孙并不兴旺,因此亲戚同宗不多。这一届,整个姚佳氏家族,只有姚黄和姚香寒两个适龄秀女。
选秀的时间定在最炎热的七月,因为这个时候天气最热,很容易流汗,任何的化妆品都不管用,能够将秀女最真实的面貌呈现在负责选拔的女官和嫔妃的面前。
姚黄穿着深蓝色的单衣,身上挂着绣着姓氏和父亲官职的布条被姚夫人送出了门。
“黄儿,这些糕点装在身上藏好,等饿了的时候拿出来。”姚夫人递给姚黄一个纸包,细细叮嘱姚黄进宫的注意事项。姚香寒厚着脸皮在一边旁听着,姚二夫人身份不够,没有参与过选秀,无法给女儿任何的建议。
“时间不早了,快上车吧。”姚夫人将女儿送上骡车。
“娘,保重身体,等我回来。”姚黄从窗口伸出脑袋与姚夫人挥别,直至姚夫人的身影在她的视线中消失,却不知,这次的分别是她与姚夫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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