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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二人一面对着狭小逼仄的屋子骂骂咧咧,一面无奈地打开包袱,将衣物一一归整。
“真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干嘛非让咱们回来受罪?”
苏瑶瞧着头顶黑黢黢的房梁,还有脚下被老鼠钻了好几个洞的地面,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小姐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娘,您回头好好问问爹,可别耽误我绣嫁衣了,往年哪里用得着让咱们回乡下干活啊,四叔的伤真有那么严重吗?”
火红的嫁衣整齐地铺在床上,寻常人家女儿的嫁衣,多数由粗布裁就,可苏瑶这件绣了一半的嫁衣却是由上好的绸缎制成,触手丝滑,艳如晚霞,泛着华贵的光泽,一看就非比寻常。
苏珍刚到门口,就被这精美的嫁衣晃了眼,她愣了一瞬,开口道:
“大伯娘,奶奶让我过来叫你们去正房吃饭!”
屋里的两人身子一僵,周氏瞪了眼女儿,立马转身迎了上去,挡住苏珍探究的目光:“哎,辛苦珍儿了,我们这就去,这就去啊……”
今晚苏家的饭菜很是丰盛。
为了表达对苏大伯的重视,苏老爷子特意嘱咐苏老太太杀了一只鸡,炒了一大盘韭菜鸡蛋,还蒸了一屉白面馒头。
再配上几道时令蔬菜,比起年夜饭也差不了多少了。
周氏瞧着桌上还算过得去的饭菜,心里的不忿也略微平息了些。
苏璃拿了两个白面馒头,盛了一大碗鸡汤,又顶着苏老太太刀子般的眼神利落地捞了两块鸡肉,这才不紧不慢地回了房。
苏老太太恨得心都在滴血,但老爷子今天高兴,她实在不想拂了老爷子的面子。
哼,以后再慢慢算账!
“姐,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呢?”
屋内,苏庆丰端着饭碗小口喝汤,胡氏坐在丈夫床前缝补衣裳,烛火摇曳,把苏璃与弟弟的身影拉得很长。
苏向盛从身后拿出一只破了口的陶罐,扯开封口的布,罐子里头全是一只只圆乎乎的甲壳虫。
黑褐色的甲壳仿佛镶着一层金边,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堆铜币呢。
苏璃接过陶罐,对着光线瞧了瞧:“这叫金边土元,是一味药材,专治跌打损伤,爹吃的药里就有这味药材呢。”
毛茸茸的小脑袋凑上前,苏向盛小声道:“姐,这是找来给爹治病的?石头底下还有许多呢。”
“不,不是给爹准备的。”苏璃神采奕奕,同样凑到弟弟耳边,压低声音道:“这是用来卖钱的!想不想跟姐姐一起挣钱?”
“真的吗姐!”
苏璃点头,眼神肯定:“那当然,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不过,这件事要暂时对家里人保密,连爹娘都不能说,明白吗?”
苏向盛激动得小脸通红,忍不住咯咯笑出声,随即赶紧捂住自己的小嘴,用力点了点头。
“来,还有几种药材,我来教你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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