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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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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和他曾经作为“茧”和SAO事件的调查专家小组，在我面前谈论过VRMMO存在的利害问题，但我总是在想，如果人注定要死，死在游戏里或许也很好。

我签署的那份同意成为医疗潜行设备实验者的知情书，并没有得到他的认可。但他没空管我，风见先生也管不到我。等到他意识到我已经沉迷于ALO时，他已经无法再阻止我迎接新的生命。

“小优就这么喜欢玩那款游戏吗？还是说，那里…有你想见的什么人？”

真不愧是雷厉风行的公安警察。自从降谷零成为那个组织的波本以来，他的洞察力更加敏锐了。

我竭尽全力隐瞒黑衣剑士的存在，可在他的面前无异于小巫见大巫。

“零哥，别用你那套审讯的手段对付我……”

我知道他在暗自对我套话，那张完美微笑的脸庞下藏着不知人心的绵针。在答应我不许去探查对方的请求之后，他还是熟视无睹地命风见先生去将kirito的资料从出生到现在翻查了个遍。这是我在很久之后才知道的事。

“小优也长大了呢。”

“零哥，这是说的什么话？那是当然的啊，我也快十八岁了。”

“十八岁啊…”降谷零敛了敛眸，摸着我脑袋的手有些冰冷：“小优想要什么成人礼呢？”

“不能再向以前那样敷衍我哦。”

他不遗余力地表现出谈笑自若的样子，可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疲倦的眼袋下修饰过的怅然，看出了他在我面前毫无痕迹地扮演温柔和蔼的兄长形象。明明，在哥哥死去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像是为了弥补我缺失的亲情与爱，像是为了不让我发现他不堪的微笑之下隐藏的忍耐，他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像哥哥，又不止是哥哥。

“零哥，我想要…”我动了动唇，没再敷衍地说出了我最近的心愿。

当沉睡骑士在BOSS房间门口遭遇了其他队伍强硬的介入时，黑衣剑士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了面前，替我们挡下了众矢之的的攻击。

自从知道他是SAO事件的幸存者之后，我一直在思考，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才会有足够的勇气和力量去承担起所有玩家的希望，成为那个通关的救世主？

我一直认为，那样的人一定是高大威猛、气壮如牛，有着一身强劲的肌肉和体格。可直到现在，我才深刻地感受到，即使是瘦弱的少年身躯，也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有一瞬间，我在那一缕被熊熊大火燃烧的黑团身上，看到了他和哥哥的过往。那一抹决绝的背影，也和降谷零的背影一样，温柔、强大，永远给人一种安心与温暖的感觉，永远向死而生。

于是，在陪伴黑衣剑士度过并不漫长的复活时间后，我不由地与他攀谈起来：“桐人先生，冒昧打扰你了。现在可以稍微占用一下你的时间吗？”

“啊，你是沉睡骑士的…”他看了眼显示屏幕上我的昵称，“美…优。”随后举止自然地说道：“所以美优小姐找我是有什么事呢？在亚丝娜他们结束之前，我都很有空哦。”

他似乎一点也不好奇我为什么来找他，也不好奇我为什么没有和有纪他们一起参加BOSS战，可我总有种感觉，他早就看穿了一切。就像那天，他在与有纪的世纪对决中，以一种轻松的口吻，说尽了我们穷极一生都不想为人所知的秘密。

“桐人先生，你认为习惯用黑色武装自己的人，通常抱有一种怎么样的感情？”

“…哎，竟然是这种问题吗？”他挠了挠头，随后露出了不失礼貌的微笑：“我还以为美优小姐会问我和绝剑的那场对决呢。”

“为什么这么认为？”我反倒是惊讶的那个。

“因为那天我注意到，在旁观战的你似乎对这场对决很好奇。”桐人先生的笑容里充满了自信，以及与自信并不相悖的谦逊：“我从亚丝娜那里听说了，绝剑是想通过对决来找到搭档一起完成SAO的BOSS战。”

他耸了耸肩，似乎真的感到遗憾：“虽然，我不是那家伙心仪的人。”

“哦？”我露出了狡猾的半月眼，“桐人先生原来是那种自我意识过剩的家伙呀。”

他的脸色瞬间变红了。

“…不，我完全不是那个意思。”他尴尬地摇着头，连忙朝我摆手解释道：“不过，让你产生误解也有我的责任。对不起。”

那个我认知中拯救了SAO所有玩家的大英雄，此刻竟然露出了一点少年人的青涩和稚嫩，也是这时，我才意识到，他也不过是和我同岁的高中生罢了，他和成熟稳重的降谷零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很遗憾，桐人先生狡辩无效哦。”

“啊啦，美优小姐明明也没有这个意思吧？不要再打趣我了哦。”

他摇了摇手，露出了一副“我懂你”的眼神，没过多久，就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用黑色武装自己的人？”

“那不是当然的嘛，黑衣剑士！”我伸出了手，往前指了指，示意他身上掩饰不住的黑色气息。

他对这个称呼似乎很诧异，但更多是一种当事人被调侃的羞愧。十七岁，正是中二又敏感的青春期。

“而且，我稍微动用了点手段，得知了桐人先生从SAO开始，就以黑衣剑士的身份活跃在MMO哦。”

“欸…？”这次，他更是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用虎口捏住了自己的下颌。

他垂下眼睛，用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着，又似乎在思考什么：“竟然查到了这个份上…那家伙不会背靠的是公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