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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钰忽然咯地冷笑一声,“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那是朝臣该操心的事,稍后再议。皇后可以先解释一下,当日春熙宫有人养鼠为患,为什么背后也有你凤仪宫的影子。”
皇后骇然抬头,端凝的脸上满是惊愕。
“陛下?此话从何说起啊……”
萧钰不想多言,只微微侧了侧首。
早有会见机的曹滨躬身上前,将一份压在御书案边缘的字纸递给皇后。
皇后匆匆看完,大惊失色:“陛下,这是污蔑!臣妾绝对不可能叫人做这种事。”
她将字纸嫌弃丢在地上。
绯晚疑惑上前,低头细看。
原来是一份口供。
是原本在春熙宫伺候虞听锦的一个杂役宫人,说晚上起夜的时候,看到有黑影鬼鬼祟祟在主殿后门晃悠。他悄悄凑近了看,黑影蒙面不知是谁,只见殿门开处,露出一双手,把一个盆状物接了过去,门就关了。
那盆里是什么他不知道,倒是听见轻微的细细的叫声。
后来,他跟着那黑影,一路尾随到凤仪宫附近,见那黑影进了宫院的后角门,再没出来。
及至两日后鼠患事发,住在观澜院的昭小主挨咬,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撞见了送鼠现场。
被宫正司把所有人带去询问时,他就说出了当时所见。
绯晚看完了口供,十分惊愕,直直瞪着皇后。
皇后转头道:“你盯着本宫作甚,本宫从未做过,问心无愧!”
绯晚咬牙含泪,低声控诉。
“娘娘……嫔妾哪里得罪了您,为何自从嫔妾承宠以来,遇到的一个又一个劫难,都和凤仪宫有关?”
“嫔妾被鼠咬,疑似是凤仪宫的人送鼠给虞更衣。”
“嫔妾被诬陷用禁药邀宠,是您宫里的一个嫔妾根本不认识的执事太监提供的药粉。”
“还有这次纵火烧惠真禅师,为什么也查出和您有关?”
“虞更衣曾经威胁嫔妾说,得罪她,就是得罪皇后娘娘,让嫔妾吃不了兜着走。嫔妾当时还不信,可现在似乎是不得不信了。”
“娘娘,您位列中宫,平日常说对所有嫔妃一视同仁,可为什么您偏偏喜欢虞更衣,而对嫔妾欲除之而后快?”
“嫔妾真的不懂!”
绯晚死死咬着牙,努力不让眼泪掉出来。
清素的脸上满是悲愤。
她伸出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左手。
拆开纱布,露出尚未痊愈的手指。
“娘娘请看,这是虞更衣用鞋底生生碾断的。若不是文太医医术精湛,嫔妾这只手怕是只能留四根手指了。她那样狠,您为何喜欢她?!”
这是绯晚第一次,在皇帝面前直接说出虞听锦的迫害。
也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质问后妃。
之前在寿宴上,她都没有如此。
正襟危坐的萧钰看着绯晚被气狠的样子,看她裙幅如水曳地,那清冷柔婉却激烈的美感,竟是前所未有。
而低吼着“本宫没有做”的皇后,则越发显得面目可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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