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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听锦带着绯晚一起跨进皇帝寝殿。
梳洗罢,留下的是绯晚。
虞听锦要到偏殿等候。
宫女侍寝,贵妃等候,大梁朝后宫,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这是皇帝给虞听锦的特殊照顾。
怜她伤了身子,允她借腹生子。
绯晚作为那个“腹”,生产之后直接送出宫,压根不会记名,最低等的九品更衣位份也得不到。
这是虞听锦引以为傲的恩宠。
却也有不得不为之的委屈辛酸。若她身子还好,又岂会便宜了绯晚。
临走时她对绯晚冷冷一扬头,耳垂上两片桃花坠子晃动拍着脸,低声道:“你仔细!”
当着御前宫人她不便多说,绯晚却知道她一层又一层的意思。
既要好好服侍得皇上满意,不浪费她让出来的侍寝机会。
又不能让皇上过度迷恋,像上次叫了两次水的情况,断然不可再出现。
最好还要铁定怀上龙嗣,免得又有下回。
绯晚蹲身行礼,怯弱恭顺。
“请娘娘放心。”
奴婢一定样样儿都不合您的心意。
虞听锦走了,皇帝在书房那边还没忙完,殿中只剩下绯晚自己,还有角落两个木头一样站值的御前宫女。
屋里静悄悄的,鎏金蟠龙博山炉青烟袅袅,散发着清淡绵长的香味。
这香淡雅,是皇帝的喜好。
绯晚穿的也淡雅,浅青色宫裙不加繁复装饰,只在袖口裙角有一条细细的刺绣镶边,衬得整个人夏日初荷一般,清婉动人。
只是……
绯晚坐到窗下镜台前,将脸上脂粉尽数擦了。
“淡樱色胭脂,瑰色口脂,这是陛下最称赞的颜色,脂膏子都是高越国进贡的上品,今儿便宜了你!”
临行前,虞听锦为了借腹大计,将平日爱物拿出来妆扮绯晚,让她苍白的脸明艳几分。
是好看的。
可今晚,不合适。
绯晚沾湿帕子,一点点拭去胭脂色。
萧钰一踏进寝殿,便看见窗前长发披肩的女子背影。
青丝简单束起,纤腰不盈一握。
烛光摇曳,她投在墙上淡淡的影子,也像本人一样轻巧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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