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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对你不好?”
慕椿摇了摇头,但她眸中,明明是为此感伤的。
三言两语,当然也说不清楚。
慕椿道:“对一个臣下,能好到哪里去,又能坏到哪里去呢?”她笑着抬眸看了看苏郁,“总之……三皇子倒不会隔三差五责罚奴婢就是了”。
“还敢顶嘴,看来是打轻了。”
慕椿瑟缩着肩:“公主……求您,让奴婢歇一歇吧。”
“我也没说要打你。”苏郁笑道,“你的话还是很有用的,若非你是他的人,我倒也很想把你收归己用……只可惜啊,我苏郁,向来是疑人不用。”
慕椿垂眸道:“奴婢知道,公主信不过奴婢。但奴婢并不敢算计公主。”
“敢不敢的,只是你说,我又不知道。可我也不怕,你若敢算计我……”苏郁这次没有将那句,“我就让你生不如死”说出口,大约,她觉得慕椿也没这个胆子敢算计她。
她大约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便吩咐沈越从近卫中挑了墨澜与碧罗,拨派给他们些人马,命他们暗中到中条山一带探查是否有人私自开矿铸钱。
大周京城地处中原,去中条一带并不甚远,墨澜与碧罗都是常年在外行走的暗卫出身,打点了行囊出发时,正好是五月龙池红莲盛开的时节。
宫里送了两缸红莲来时,苏郁正好在书房处理政务,如今皇帝春秋弥高,自从三皇子被贬后,苏郁早已形同储君,大多皇帝力不从心无法处理的政务都交由她来处置。
慕椿在书房里头伺候笔墨,无事时苏郁准她自己看书,苏郁书房中有许多古籍当世难求,慕椿一看便入定似的,几次被苏郁使唤都来不及应,还因此挨了好一通打。
紫苒已经习惯了三天两头过来雷声大雨点小地将她打一顿,甚至有时打完了还乐意逗弄慕椿两句。可惜慕椿对这个刽子手一丝亲近也无,恨不得永远都躲得远远的,再也见不到她才好。
宫里头的大太监把莲花送来,苏郁倒格外喜欢那莲的颜色,亲自出去赏玩一番,见着跟在身后的慕椿,便心生一计:“慕椿,人都说你才情好,要不,你来做首诗,就咏这缸红莲。”
慕椿叹了口气,作诗她倒不是不会,她只是怕这诗做的好坏与否,苏郁都有下一句等着她。
“奴婢……”
“快作出来,不然,我就让紫苒过来了。”
“别……”慕椿道,“奴婢遵命。”
她淡淡地望着风中袅娜的红莲,随口道:
“旧翠新红和染靥,晴晖琉璃洗芳尘。可惜鬓边簪不得,遂教分付与他人。”
苏郁听罢,忍俊不禁,转过头对慕椿道:“你好大的胆子。”
慕椿一脸无辜道:“奴婢都说了自己才情拙劣。”
“不过,哪怕我自己簪不住这花,也不会放过她给旁人的,你啊,打错了主意。”
慕椿幽幽叹息:“奴婢敢有什么主意。”
“罢了罢了。”苏郁吩咐,“青玦,把这花搬到正厅外头摆着吧,我这里,有这么一朵花就够了,多了,就眼花缭乱了。”
青玦颔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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