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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郁端端正正地坐着:“受着。”
慕椿叹了口气,轻轻晃了晃手腕上的链子,忍不住叫痛了一声。
苏郁果然转过头来,凝视着她的手腕,也不知道这小狐狸的皮肉是怎么长的,弄一弄就红得厉害。
她掏出钥匙开了锁,慕椿揉了揉红肿的手腕,暗暗得逞一笑。
车声辚辚,越往北上,春意便越弱,冷意越浓。军中已很少供炭火,但马车里还是日夜有暖炉。两厢都静得厉害时,苏郁闷声问:“你……想不想走?我放你。”
慕椿道:“不想。”
“那你这么骗我,知不知道我处理了狼蚩和丹辽之后会怎么处置你?”
“您又不是第一次生气了。”慕椿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您都打过我多少回板子了,我都脱光了给您上过多少回了……”
“哪一回也没真把你打坏过。”苏郁恶狠狠地掐了一下她的脸颊,“但这次,如果你到最后也不能给我一个答复的话,我真的不会放过你了。”
慕椿闭上眼:“殿下,您现在要和我……我早上的时候擦过身,很干净。”
“你不脏。”苏郁叹息,“对不起,上回是我情急了……我不该那样说你。”
慕椿一怔,稍稍侧了侧头:“我不在乎的……”她坐起身,“晚上……公主过来?”
“什么过来不过来。”苏郁道,“我忍得住。”
慕椿噗嗤一笑。
但她很明白,苏郁如今紧绷着,是不会碰她的……这也是苏郁的习惯,每当面临什么大事时,苏郁都会让自己的身心沉静下来,让理智占据所有情绪的主导。
情爱让人沉沦,她会适时舍弃。
但只要这样的时候过去了,苏郁就会发泄得更厉害,仿佛积蓄已久的洪水冲垮堤坝一般汹涌……
要是那个时候……
慕椿心中短暂地期盼了一下。
于是她也不再试探苏郁,老老实实坐着。北境的草原上还残留着未消融的冬雪,铺满在青黄交杂的茫茫原野。
半月后,周军抵至燕州境,与四十里外的狼蚩军营隔朔方长城而望。慕椿随苏郁登上朔方长城时,见胡人扎营下连数十里,炊烟不断,不由得心中暗笑这等多设疑兵之计。果然,当日夜里,苏郁便命行伍之间灶上多点五倍篝火,与那声势浩大的狼蚩军遥相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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