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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如一条火龙,在黑暗中焕发出其炽热的威力,惊得画舫里的人情急之下纷纷跳入安河里,搞得精心打扮的至臻娘子成了一落汤鸡,她被人打捞起来,不禁气急败坏的喊道:“到底是谁干的?怎么会突然起火?”
“节日里火烛众多,走水也是难免的事,娘子莫要生气,火监已经派人来灭火了,娘子先去换装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至臻娘子生气的拧着眉毛道:“没那么简单,这一定不是简单的着火!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我定要让人查清楚!”
说完,她就跑去了同她一样狼狈的恩客身旁扮作娇弱状诉起苦来……
洛云蕖在不远处的黑暗里看着,又一次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
辛柏聿在旁道:“我们走吧。”
“为什么杀人的人却不死呢?”洛云蕖转头问辛柏聿。
辛柏聿认真的扶着她的肩膀,说:“她不是不死,只是尚未自食恶果,记得我同你讲过什么吗?”
“记得,你说要忍耐,要等有实力打败对方的时候。”洛云蕖盯着辛柏聿一字一句回答。
辛柏聿拍了拍她的肩膀,继而拽着她离开了杂乱的救火现场。
两个人穿过人群,逆行走进安静的小巷,辛柏聿走到一处停了下来,从一处拐角处牵出来一匹马,还有一仆从拿着一食盒。
洛云蕖站在那里看着辛柏聿牵马走过来:“我们要去哪里?”
辛柏聿:“我知道你回来必定是会去看你阿娘的,无论多晚。”
洛云蕖愣住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辛柏聿只是淡淡一笑,伸出了他的手,要扶她上马。
洛云蕖略微迟疑。
“此去你阿娘那里还很远,上马吧,我带你去看她。”辛柏聿看出了她的小心翼翼和犹豫,又加了一句。
洛云蕖张了张嘴,只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她伸出了她小小的手给他,第一次握住了他那大大的温暖的手。
辛柏聿将她扶上了枣红色的骏马飞云上,将食盒递给了马上的她,接着他也一跃上了马,说了一句:“坐稳了,我们走!”
这匹马跑的很快,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来自身后他身上散发的清冽的香,让洛云蕖有那么一点分神。
“辛公子,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不是不对?”洛云蕖虽然不太认得路,但当马儿停下时,她回过神来,感觉不像那日的乱葬岗。
这里密林丛生,溪流潺潺,还散发着阵阵花草香,哪里有一丝乱葬岗的样子?
辛柏聿下了马,将她也扶下了马,一边将飞云拴在树干上,一边说道:“你走的第二日,我去了乱葬岗,让人将你阿娘重新安葬在了这易阳山,这里不仅风景迷人,而且也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我就知道你会去寻你阿娘的坟,这不就带你来了嘛。”
“你——”洛云蕖跟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回过头,接过洛云蕖手里的食盒:“你是不是要怪我自作主张?”
“辛公子。”洛云蕖也停了下来,低着头不知所措,顿了顿才道,“你这样,让我如何报答你对我和阿娘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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