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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帅明鉴,末将冤枉。”
卢瑜不断地重复这一句话,心乱如麻。
“我常听闻许多地方官吏上任数年,百姓家的余粮越来越少,身上冬衣越来越薄,而地方官吏的家中,却藏钱千万贯。军人竟然也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叉出去!推官,缉捕卢瑜的亲卫,审讯出丰安令的死因。”
王忠嗣厉声一喝,不想见到卢瑜,下令先带下去,同时吩咐推官。
既然卢瑜受贿,那他对丰安令的死亡属于一面之词,不可信。
必须要给朝廷交代。
“这个人是不是愚蠢,受贿不足以死罪,杀害朝廷命官,必处极刑。”
卢瑜被拖下去后,王忠嗣向李光弼说,他气还未消下。
“大夫切莫动怒,古往今来,许多人对为掩饰小错,而铸成大错。卢瑜出自范阳卢氏,明经及第,怎么能说愚蠢呢?卑职认为,他自以为太聪明了。”
李光弼缓缓向王忠嗣说道,言语安抚王忠嗣。
“卢瑜怕是罪无可恕,丰安军还要再选出主将,安定军心。”
王忠嗣面向李光弼,想看看他的意见。
“当今时刻,军中稳定最重要。丰安军需要和朔方其他部一样,召之能战。”
李光弼只能给一点浅薄的建议,他自知身份,如果推荐新将,不合规矩。
“丰安军的衙将告诉我牧民赠羊,李瑄不收;牧民杀羊强赠,李瑄用圣人赏赐的黄金赔偿牧民,将羊肉分享全军。再看看卢瑜,收贿豪强的黄金。二将的优劣,由此可以看出。”
王忠嗣非等闲之辈,很快变得心平气和,说出这句耐人寻味的话。
很少有将领,以德行论能力。
在王忠嗣眼中,德行与能力一样重要,否则一个将领会对国家造成灾祸。
“大夫的意思是,举李瑄节制丰安军。”
李光弼心中微惊,李瑄从军没多久,虽立下战功,但那不是战略意义上的功勋,不具备一步为主将的资格。
除非李瑄再熬几年资历。
“李瑄能在短时间内让丰安军全军上下尊重,可见其御军之道;能以数百骑,短时间内斩杀千骑,阵斩大将,可见其勇猛。回纥首领骨力裴罗愿意臣服大唐,圣人令见机行事,这意味着覆灭突厥的战斗,随时都会开始,丰安军不适合频繁换将。我会上奏圣人,让李瑄暂行丰安军使。”
王忠嗣郑重地说道。
他还有一点没有说出,那就是李瑄具备道德,这太对王忠嗣的胃口。
行,即为代理之意。
俸禄不变,权势加大。
只要再次立功,水到渠成地去掉“代理”。
“配谁当李瑄的副使呢?”
军中必须要有主将与副将。
正常情况下是一主两副。
“举王思礼为副使,他足智多谋,武艺高强,可堪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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