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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方俊来到走廊上,他靠在墙壁点燃我给他的那支烟。
他用力吸了一口,然后语气重重的说道:“王强,今晚谁都可以劝我喝酒,但唯独你不可以。”
我惊讶的望着他,然后下意识问道:“为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
方俊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轻笑了一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就不可能失业了。”
“失业……”由于我酒并没有喝多,所以此时我的大脑依然可以正常的运作,稍微想了一下突然明白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对不起,我……”
方俊打断了我:“王强,你不用跟我道歉,其实我知道并不能将过错怪在你的身上,可是我这里难受啊!”说着,他右手握成拳头捶了几下自己的左侧胸口。
我吐出嘴里的烟,向他问道:“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接着找工作呗,还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是换一个老板接着给他打工呗。”
我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别处,不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了我,而是我现在不想与他的目光对视。
“王强,谢谢你今晚的酒和烟,原本没想着来蹭你这顿饭的,是赵国庆非让我过来,我走了,不过我感觉下一个走的人或许就是你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冲着方俊的背影问道:“为什么?”
方俊没有转过头,依旧向着出口走去,他背对着我挥了挥手:“因为你和包厢里的那群人不一样。”
我一直看着方俊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然后再次点上一支烟默默站在原地吸着。
我知道,原本这个离去的身影应该是我,如果不是钱德海,如果不是沈丽丽,如果不是住院……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很多人连自己想从事的工作都选择不了,然而身在职场最低端的我们,除了运气与努力之外我们别无选择,领导的一个决策、一个签字、一句话,我们都将会面临着失业的风险。
也许方俊说的对,其实失业并不可怕,不过是给另一个老板继续打工罢了,至于以后的生活,又有多少人真正切合实际的去规划过。
海边的咖啡店,只是一个普通人在阳光明媚的午后做的梦而已。
掐灭烟头,回到了包厢里,我们各自清了杯子里的酒,然后吃了一点主食后,终于结束了这场为了庆祝我3月取得佳绩的饭局。
临走前,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方俊那依旧满着酒的杯子,从他离开后,没有一个人再提起他的名字,就好像方俊这个人不曾来过一样。
我结账前我去了趟卫生间,一是为了放水,二是为了借钱,可当我拿出手机的时候,忽然发现田杰在20分钟之前给我微信转了5800。
“不够就打电话,没接就一直打。”
我看着他的留言,嘴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随后没有回复他,而是迈步向卫生间外走去。
来到收银台准备结账的时候,赵国庆来到我的身旁对着收银小姐姐说道:“我是这里的会员,你给我们打个折吧。”
收银小姐姐微笑着回道:“好的赵总,我明白的。”
紧接着她快速操作了一下收银机,然后对着我说道:“先生你好,这边给您打了八折,只需要支付3508。8元就可以了。”
我笑着对她说道:“小姐姐,你看这8块8……能不能……”
“很抱歉先生,您这边已经打过折,这8块8我的权限不够,要不您找一下我们的经理。”
真贵!
“额……那算了吧。”
我用手机付了款,然后准备接过她递来的发票,然而赵国庆却先我一步,笑着从她的手里拿走了发票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
这赵国庆搞什么鬼,我付的款,结果到最后连一张纸都没有,于是我在心里将他的父母亲切问候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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