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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知道用了多久才到了京都城,只知道天色已经渐渐暗下,路上行人神色凝重,叫卖声也比往日少了不少。
随意寻了个客栈进去,刚坐下,便听到高台上一说书的正在讲,
“那日电光走蛇,无数道雷电形成电网,直追陛下而去啊,你们猜,最后陛下怎么了?”
台下人纷纷起哄,“还能怎样,自然是平安无事的,你这故事可已经过时了,当日的情形我们大家都亲眼所见,没什么稀奇,我们要听没见过的。”
“你有本事就讲讲昨夜的雷电。”
“就是,光说不练假把式,有种你就讲讲昨夜的事。”
“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切,下来吧你……”
台上的说书人面红耳赤,眼神虚晃,梗着脖子喊道:“谁说我不知道?不就是西山太渊神像倒塌,不知那道观里的人怎么惹了天怒,这才降下天雷劈了道观。”
看客哗然,纷纷议论,“原来如此,难怪昨夜动静如此大,地动山摇的,感情是那些道士做了缺德事,才惹来的祸事。”
“那道观可是附近香火最鼎盛的,每逢好日子山上都挤满了香客,道观里的道长更是乐善好施,往日也没听过做过什么错事,怎么就……”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那些道长背地里什么德行,说不准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做,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
“哎,世风日下啊……”
百姓们说话越来越难听。
阿虎气的脸红脖子粗,“师父,他们胡说,分明是陛下……”惹怒天神。
老道士头也未抬,夹起一颗花生米扔入他口中,“吃你的饭,祸从口出,闲言碎语乱人心,勿要多惹麻烦。”
暴君的事哪是他们能议论的,道观毁就毁了,人没出事便好,他还想留着这条老命看看暴君会有何下场呢。
与天斗,自寻死路而已。
老道士嗤笑一声,专注吃菜。
阿虎愤愤不平坐下,“可是他们辱骂师父,难道就这么算了?”
老道士抬眼,瞥了他一眼,“嘴长在别人脸上,难不成你能堵住?清者自清,随他们说吧。”
阿虎动静不小,好在他们坐在角落,无人注意。
台上的说书人抬了抬手,大厅内议论声停止,他神神秘秘探头,压低声音道:“其实昨夜不光西山的道观出事了,据说还有许多地方的太渊神像全部被毁,我仔细算了算,绝对不少于十个,你们说这究竟是人为,还是天罚?有此能力的还能有谁?”
“嘶!”看客们倒吸一口凉气,面色凝重。
说书人意有所指,该明白的,自然已然明白,不该明白的,仍旧一头雾水
大厅中一老者叹息一声起身,面色难看摇头念道:“先是雷劈陛下,后又神像倒塌,谁知其中究竟谁对谁错,回家了,外面路滑,我可得当心着点。”
接着又有客人相继起身,摇头叹息离开。
天塌了,有陛下撑着,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还是早早归家睡觉的好。
不一会儿热闹的大厅走了大半,说书人傻眼站在台上,“哎,不是,我还没说完呢,你们怎么都走了?”
掌柜的出来,见大厅空荡,脸立即黑下,怒气冲冲走向高台,一脚将说书人踹下,“你个忘恩负义的外地人,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收留你,滚,赶紧滚。”
这人是从外面来的书生,他见他有几分能说会道的本事便好心收留,给了他一份差事,哪曾想,他竟然敢背地里议论陛下。
真是不知死活。
陛下天人之资,也是他能议论的?
话已出口,如覆水难收。
不到三日,京都已经有了各种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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