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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地活动一下快要冻僵的双腿,将猎弓背在后背上,半弓着身子,一边警惕地看看四周,一边在雪地里捧起一把雪,使劲地在脸上揉搓,直到掌心有些发热了,这才掸掸手上的残雪,摸了摸靴侧的匕首,右手拾起地上的短刀,微微闭眼,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心脏的跳动上,极为谨慎地控制着皮肤下每一寸肌肉的抖动,尽可能的释放数天的疲劳,让自己的状态在最短的时间内尽量恢复一些。感觉到肺部隐隐发痛,连带着呼吸都是那么不顺畅了,夏佐知道,自己的内伤,恐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此时的天还没有亮,但已经不能再等了,野蛮人越追越近,风雪再大也阻挡不了他们的脚步。
站起身,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昨夜休息的地方,除了多了一点很不明显的雪堆之外,就数那只被抛在地上的冬狼尸体显眼了,虽然一夜的冰雪覆盖了大部分的痕迹,但是夏佐相信野蛮人至少有十种方法发现尸体的痕迹,掩藏是没有用的。
哎!轻轻叹了一口气,夏佐熟练的割下一些冻得如同石头的狼肉,又把狼皮划成两片,裹在小腿之上,仔细勒紧了,再检查一下全身的衣襟,没有一点突起阻碍,最后在冻土之下,用刀子挖出一点黑色的泥土,涂抹在眼睑上——这是雪地生存的故智,防止长时间的强光折射伤了眼睛,以前的世界的常识。
我就像一块随风游走的冰晶,走到哪里都是身不由己了。
在冰天雪地的北部冰原上,夏佐如同一只疲惫的孤狼默默祈祷。
……
寒风把雪原上一切生机都带走了,温度低得要命,不仅冰原上的植物屈服于弗雷尔卓德的寒冰的淫威,就连一直徘徊在北方冰原的动物们也都销声匿迹了。
天放大亮的时候,野蛮人终于追到了夏佐昨夜露营的地点。强壮的猎手们扑了一空,领头的蛮族战士看着伙伴用巨刀挑起的冬狼残骸,没有一丝的表情,目光阴冷得要命。
他讨厌这种感觉,就像兴奋疲惫的猎人,眼睁睁地看着猎物,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耍了一个小小的阴谋,然后堂而皇之的逃掉了一般,一下子被抽空了所有的希望:冬狼尸体上的割痕很完美,就连腿部肌肉如丝一般的美妙的线条也被刀尖描刻出来,没有一丁点的断裂,一只狼腿被拆分干净,猎物就像一个嗜血的艺术家,解剖生命,切割灵魂。倘若刀尖稍有颤抖,也不会这么完整到让他这个高傲的蛮族人,也不禁为之高超的技艺叹服的程度了。
阴冷狠厉,出刀的时候只求致命;诡诈狡猾,让人捉摸不定,飘忽的行踪和心机,比时间刺客还要模糊。
继续向南,猎物留给自己的方向是阿瓦罗萨的边境,可是……那里离瑟庄妮的领地也不远。
你到底是谁?
“锵!!”大刀突然插进冻土之间,碎裂的冰块飞溅起来,刺破风声。
这位高壮的蛮族战士终于感受到了挑战,然而仅仅是挑战而已,我们的首领,我们的王,伟大的泰达米尔曾经说过:“我是你最可怕的噩梦。”蛮族人用鲜血造就的自信,还不是这么轻易就会被打破的,猎物,你逃不远的。
自信的野蛮人终于改变了态度,他把一场残酷的战斗看做了一次具有生存意义上的捕猎。在北方的冰原上,没有任何一个部族的捕猎技巧能够胜过蛮族。艰苦的生存环境,悲惨的崛起历史,造就了一个坚韧又强悍的战斗民族。他们用愤怒积累出来的战意,几乎所向披靡。
事情的表象虽然奇怪,这里的种种痕迹表明猎物的精力还是十足充沛,他逃跑的步伐很有节奏感,一直踩在刀尖上,完美的行走,但是,几天的追逐分明已经让人感受到了他的绝望和疲惫,逃亡的痕迹都不及掩藏,却把食物雕琢成艺术品一般完美,技巧和力量的配合让人赞叹起敬,这样一个令人费解的矛盾,反映出什么问题呢?真是不可理解啊!
嗅着空气中依旧新鲜的鲜血味道,高大的蛮人终于决定继续南下,这种冲破极限的追猎实在是太令人兴奋了——“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
真的是好运气啊!
或许是自己的障眼法起了作用,野蛮人居然真的放慢了追逐的脚步,竟然强忍着耐心,又勉强跟了自己七天七夜,就在夏佐觉得自己不可能再坚持下去的时候,居然遇到了一支小小的车队。
靠在一辆木车的轮子旁,夏佐长长叹息。
久违的粮食香气,那是植物种子特有的香甜与油腻。虽然手里的饼子卖相不怎么好——岂止是不怎么好!黝黑干裂,坚硬无比,砸在地上都能出一个坑。只有用刀小心的割开,一点一点的放在嘴里,用少得可怜的唾液含化温开,然后才能细细地咀嚼,无视了喉咙里的粗糙摩擦,夏佐真的很是享受这种粮食香甜的味道。对于食物,自己是从来都不挑拣的,因为这是无数粒饱满的种子,用生命研磨出来的香味,怎能不让人陶醉?
大木车的旁边还升起了篝火,都是粗大干透的木头,熊熊而起的热焰,烤化地面一层冰雪,露出黑黝黝的泥土,冒着难以察觉的淡白热气,火焰缠绕在每一根木头的纤维和表皮上,一点一点吞噬树干中的能量,让它们尽情释放,驱散周围的寒意。篝火的最上方还吊着一个大铜壶,铜壶里的肉菌汤已经泛出一层细腻均匀的白色水泡了,“咕咕”的轻响从铜壶的底部一直传到空气中,是那么的悦耳。
再有一小会儿,就能喝到热乎的肉汤了啊!
夏佐此时惬意无比,靠在车轮上,盯着被火焰熏得漆黑的铜壶,露出不自觉的微笑,虽然,危险依然没有远离,可是终究有了一丝逃生的希望了。他的希望就在眼前这支车队上——这是一支自称来自阿瓦罗萨的商队,三辆双轮大马车,一个年长的老者,以及他的小儿子和六名伙计,五个自称战技优秀的阿瓦罗萨战士。
“小伙子,你是多少天没有吃饭了?”浓密的花白的胡子,长在满是皱纹的脸上,僵硬又威严得要命,和慈祥基本搭不上边,不过老人关切的语气却是那么的温和。
“五天吧,只吃了一点生肉!”没吃东西能挺过这么多天?野蛮人的追捕可不是闹着玩的,何况自己还受了伤。夏佐在心里毫不犹豫地否定了,但是自己对食物的执着,却又使嘴巴不自觉的说了一句半真半假的话——只吃一点生肉,这样我就有充足的理由,再多吃一点而热乎的肉菌汤了——在食物的诱惑之下,夏佐的脑袋永远处于生锈状态。
“弗雷尔卓德勇敢的年轻人不多了!”老人听了夏佐的回答,从怀里也掏出一块干巴巴的饼子,费力地撕咬下一小块,缓慢地说道:“漫长的战争杀死了更多的勇敢的人,像你这样敢于孤身在大陆上探险的年轻人,我已经有五六年没见到过了。”
听语气,好似极为欣慰,更有英雄迟暮的悲凉,老者眼睛浑浊,心内却是雪亮的。
“哪有,不过是生活所迫!”夏佐的眼睛依旧很不礼貌地盯在丝丝冒着热气的铜壶上,鼻翼颤动,贪婪地闻着空气中飘来的肉香,脑海里似乎也尽是蘑菇的滑嫩与汤汁的鲜美。喉咙不自觉的抽动一下,咽了一大口唾液。
心里砰砰直跳:三辆大车都装满了粮食。
刚才不经意瞥到了令自己吃惊的一幕:一个伙计刚刚随手在车上掏了一把豆子,放在火堆边上烤了起来,那司空见惯的自然动作暴露了这一个小车队的不寻常。他们对于食物浑不在意,随意吃喝,习以为常。这只是一个伙计么?
珍贵的粮食在弗雷尔卓德冰原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紧俏货。这里终年积雪,四季冰封,普通的草本植物在冰原上几乎难以存活,只有在冰原的西南方,靠近南方卡拉多附近的平原,才会有一片小得可怜的土地能够种上一些高产的作物。除此之外,就只有那些被暴利诱惑的,穿行于瓦罗兰大陆各个角落的商人们,才会冒险翻越高耸入云的铁脊山脉,蚂蚁搬家一般,从狂野开放的皮尔特沃夫出发,偷偷运来一批又一批高昂的货物,其中就有每个部族都需要的粮食。
粮食供不应求,限制了弗雷尔卓德人口的发展,又饱经战争,残酷的现状让弗雷尔卓德的未来可以预见的更加残酷!那个寒冰美女艾希提出的和平统一弗雷尔卓德,建立永久城邦的口号,喊喊也就罢了,除了傻得不要不要的高尚的阿瓦罗萨人民,冰原上又有谁会相信?因为艾希养不起这么多的人,只有杀死更多的人,自己的部族才能有更多的人活下来,这是自然选择!
而这支小车队,居然拉了满满三大车的粮食,就只有这么几个人护送,一直挣扎在阴影之中,崇尚阴谋论的夏佐,只会相信这个小商队的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身冷汗混合着肉菌汤的香气,慢慢飘散,在夏佐心中,连即将追来的野蛮人似乎都并不那么可怕了。
也许,我能让他们打起来,然后,真的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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