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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好。”邵珩点了点头,心中却在盘算春秋子可能去处。
他方才得知春秋子未死时,灵台略微不稳,似有警告之意。虽然宫翎说并无大碍,但邵珩还是决定吩咐苟游他们多上心此事。
“不过小子,你还是要多备一些手段。春秋子不是一般人,他现在可能想不明白的事,等宗门大祭的事一出,他也该想明白了。我们要做的事,可谓是把星罗宗大伤元气,届时……若春秋子回来报复,我怕琴儿丫头扛不住。”宫翎担忧地想。
邵珩没有开口,心中却想:既然如此,那便让星罗宗的宗门大祭再热闹一些吧。
“宫前辈。”邵珩反问了另一个问题:“您既然对独孤骥和春秋子都很了解,我倒还需向您问一个人。”
“谁?”宫翎奇道。
“幻宗大长老,费案。”邵珩淡淡道。
宫翎明显愣了一愣,而后下意识道:“费案?他竟然还活着?”
按辈分,费案可是宫翎和独孤骥他们的师叔,是如今星罗宗内辈分最长的一位前辈。
如今,看起来就如同一根行将就木的朽木,静悄悄地藏身在幻宗的问心筑中,多年未出现人前。最近一次,也就是那次罗玉坤将假的天幻幽珠送出去的那次。
对于费案,宫翎心情有些复杂。
宫翎任星罗宗宗主时,费案不偏不倚,虽稳居幻宗大长老之位,对宗门棋幻之争不闻不问,好似只是一位潜心苦修的老者。
独孤骥反叛幻宗,夺权上位时,费案仅仅只是出面保下了部分幻宗弟子,之后再度对宗内之事不闻不问。
无论是墙头草也好,还是心机深沉也罢。
他能至今屹立在星罗宗内,便由不得人不重视。
“说实话,我看不透他。”宫翎最后道,“独孤骥有野心,春秋子有欲望,但费案从来不争不抢,我年轻的时候就知道宗内有这样一个如透明人般的师叔。等上一代争的抢的,最后个个陨落了,他还是在宗门内。我看不透他想要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邵珩捻了捻衣角,沉默半响道:“他要什么,不久我们就会知道了。”
…………
存微山,归元峰。
姜石自后山的羊肠小道上拾阶而上。
后山之路,寂静无人,所过之处唯有清风白云,和一两名打着瞌睡的道童。
那两名年幼道童见姜石走来,匆匆忙忙地行礼,待姜石走过后,却又有些不恭敬地窃窃私语,对着他背影指指点点。
姜石不为所动,只低头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
羊肠小道的尽头,是一排雅致的屋舍,姜石径直走向其中一个院落。
此院子极大,门口只一名十几岁的少年仆役。
此少年看见姜石,却不似先前半山腰那两名道童般有任何不敬,而是恭恭敬敬地道:“姜师兄。”
姜石点了点头,回应一个浅淡的笑容,便走了进去,站定在主房门口,正要叩门,门却自动开了。
袅袅青烟中,沈元希静静坐于桌前,案上堆满了各式玉简和书籍,还有宗门之间的往来书信。他正左手持一枚玉简放在额头,闭目凝思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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